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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以前睡不着的时候,总是看着它然后迎接黎明。”

    “你以前经常睡不着吗?”

    “说来惭愧,我有段颓废的经历。”

    “真的很难以想象啊!”

    “呵呵。是的,很难以想象。”

    “我很想听听哎!可以说说看吗?”

    “可以啊,不是什么秘密。那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我从修道院出来,真正的进入了社会,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在外面的日子和在修道院的日子完全不一样,外面有很多的新鲜事物,也有很多的诱惑和陷阱,所以刚出去那段时间,我的心迷惘了,那时的我一心想赚钱支援齐院长,可是,年纪轻轻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所以在坏朋友的带领下,我做过很多蠢事……”

    夏晴郎缓缓的诉说着,绒绒偶尔插句话,两人就这样聊了许久,起风了,绒绒瑟缩了一下。

    夏晴郎说,“你等一下!”

    他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块非常大的格子方围巾,给绒绒披上。

    “这是?”

    “齐院长的,有些旧了,别嫌弃。”

    绒绒摇摇头,“很温暖。”

    绒绒轻轻的斜了斜身子,头靠在了夏晴郎的肩膀上。

    两个人无言的依偎在一起,抬着头静静的看着天空那闪烁的星星。

    话说,今天李肆疼和安蜜儿本来约好一起去赏花的,但因为安蜜儿临时有事,就把约会取消了。无所事事李肆疼只好去公司加班,加班到晚上八点才回的家。

    进到客厅,他皱了皱眉头,绒绒没有在客厅!

    以往,只要绒绒在这边睡,不到十点是不会进房间睡觉的,总是雷打不动的和老妈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他假装不在意的问坐在沙发上的老妈,“绒绒今晚不在这边睡?”

    李妈妈边吃水果边看电视,口齿不清的回答,“嗯,今天绒绒外宿。”

    “你说什么?”李肆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妈妈一副不耐烦表情道,“我说,绒绒今天外宿了。”

    “外宿?她竟然外宿?和谁?去哪?”

    “不知道,反正今天早上她说了一声就出去了,本来说今晚打个电话回来的,也一直没有打。”

    “那你还不赶紧打个电话问问!”

    “你担心?”

    “我担心什么!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哦,你说的对,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看妈妈完全没有打电话的意思,李肆疼气急败坏的说了声,“我去睡了!”

    李肆疼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该死的丫头,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出什么事情!

    思来想去,李肆疼郁闷的坐了起来,不行,还是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就他所知,绒绒应该没有可以外宿的女性朋友!那么,会是男性么?应该不可能吧!

    李肆疼烦躁的找出绒绒的电话号码,按下拨打键,但是,长久的等待后,是无法接通的智能语音留言。

    “该死的!”李肆疼低咒一声,扔了电话躺在床上兀自郁闷。

    那个丫头外宿也就罢了,还不接电话!

    烦闷了足有半个小时,他不死心的捡回电话继续拨,可任他怎么拨也拨不通。

    起初,李肆疼每隔5分钟拨打一次,后来是10分钟,再后来是15分钟,一次比一次间隔的时间长,可拨打了几十遍,依旧没有拨通。

    李肆疼看了眼电话,已经十二点了。该死的,那丫头怎么回事?关机了?

    火大的把电话一扔,李肆疼心想,我干嘛这么在意?睡觉,睡觉,明天跟安蜜儿没有约会,他还有一堆忙不完的工作要做呢!

    虽然这么想,但是李肆疼愣是睡不安稳,一夜浅眠,终于熬到了早上。

    一大早他就起来打电话,还是没有接通。李肆疼火气升腾的很厉害。拉着个脸下了楼,早饭也没吃就出门了。

    到了公司,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工作。跟电话干瞪眼。

    挣扎了许久,他终于又拨打了一次电话。依旧未接通。

    像是较真般的,李肆疼按了重播键,这次,终于拨通了。

    “你好?请问你是?”接电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低哑,一听就知道含着浓浓的睡意。

    李肆疼惊的说不出话来,忙切断电话。

    看着电话,李肆疼想,打错了?不可能啊!显示的是绒绒的号码!

    那么,这是什么状况?李肆疼瞪着电话,九点整。

    他不死心的再打电话,依旧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请问你是哪位?”

    李肆疼不客气的反问回去,“你是哪位?”

    “我是绒绒的朋友,夏晴郎,你是?”

    一听是夏晴郎,李肆疼情不自禁的皱紧了眉头,谎话脱口而出,“我是她哥!”

    “哦,哥哥你好!”

    “谁是你哥!绒绒呢?”

    “她在睡。”

    “叫她接电话。”

    “这有点困难。昨天她睡的很晚。”

    “你们,一起睡的?”

    “嗯,这么说也没错!”

    “好,好啊,你小子可真行!”

    “就我所知,绒绒似乎没有亲哥哥!”

    “要你管!”李肆疼火大的挂断后把电话扔了出去。

    幸好电话质量好,又正好摔在了沙发上,不然,老这么摔,一定会粉身碎骨的。

    现在的李肆疼,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

    他愤恨的盯着天花板,心想,等葛绒绒回来,他一定会问明白,她跟姓夏的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起睡?这小丫头还真是长大了!

    夏晴郎听到电话那头挂断的嘟嘟声,合上电话轻轻的扣着自己的下巴,沉思起来。

    他哪会听不出来电话那头是谁的声音呢?他本来想趁这个机会跟李肆疼说清楚的,既然李肆疼那么明目张胆的追求安蜜儿,那他和绒绒的关系自然不再成立。

    既然关系不成立,绒绒自然是自由之身,既然是自由之身,他夏晴郎自然有权利追求!

    可惜李肆疼竟然没表面身份!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代表婚约的戒指两个人都没戴着了不是吗?

    夏晴郎想通的笑开,既然没了束缚,绒绒,他要接收!

    夏晴郎把电话放下,起身去厨房做早餐,早餐做好后,他叫绒绒起床。

    绒绒边吃早餐边问,“今天做什么?”

    “嗯,教孩子们学习,最好是教点新东西,不过能教的我都教他们了,你有没有什么特长?”

    绒绒笑着说,“我喜欢画画,不过,我还没有到可以教人的水平。”

    “没关系的,你就教大家画画吧!”

    “好。”

    吃完早餐,夏晴郎领着绒绒去孩子们上课的教室。

    来到教室,夏晴郎道,“孩子们,今天姐姐教你们画画哦!”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要学画画了!”

    待孩子们准备好纸笔,绒绒站到了讲台上,“我,我不是很会教,请大家多多包涵,大家想画什么?”

    “我想画小鸟!”

    “我想画小花!”

    “我想画大山!”

    “我想画天空!”

    大家积极的说着自己想画的事物,绒绒一一记了下来。

    “那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画起好不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道,“好!”

    “那从小花开始。小花是由花芯、花瓣、花杆和叶片组成的,所以我们要画这四部分。首先画花芯,大家要仔细的看,每种花的花芯都是不同的,最简单的是圆形花芯,我们只要画一个圆就可以,来,跟我画个圆!”

    绒绒在黑板上画了个圆,大家也比对着画了个圆。

    “然后再画花瓣,花瓣的种类就更多了,有长的,有圆的,有宽的,有窄的,有的只有几片,有的却有很多,大家贴着花芯画,想画什么花瓣就画什么花瓣,想画什么样的花瓣,就画什么样的花瓣。我给大家画个示范。”

    绒绒在黑板上画了5个椭圆形的花瓣,她画的很慢,很慢,让孩子们有充足的时间展开想象力。

    画完后,她又等了一会,问,“都画完了么?”

    “画完了!”

    “那好,接下来就要画花杆了,花杆的种类也有很多,有粗的,有细的,有毛茸茸的,也有很光滑的,有中空的,也有像树枝一样非常结实的,还有带刺的,有人知道什么花杆是带刺的吗?”

    “我知道!”小琼举起手来,“庭院里挨着墙根的那些花都有刺。”

    “那你知道它们叫什么吗?”

    小琼摇摇头,“不知道。”

    另一个孩子站起来兴奋的道,“我知道,它们是玫瑰对不对?”

    “回答正确!”绒绒笑笑,“好了,大家跟我一起画,花杆用两条竖线就可以完成,如果想画有刺的就在花杆上多加几笔,如果想画毛茸茸的,就在花杆上点些小点,就像这样!”

    绒绒分别画了带刺的和毛茸茸的花杆。

    等了一会儿后,绒绒问,“大家都画完了吗?”

    “画完了!”

    “那么,我们再画叶子,叶子也有很多种哦,和花瓣一样,有长有圆,有大有小,不过,叶子上都有叶脉,就像人的手上都有掌纹一样,画叶子的时候要比画花瓣多画出叶脉。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么,大家就展开想象力尽情的画出自己喜欢的叶子和叶脉吧!”

    “好!”

    绒绒画出范图,等着孩子们完成。

    “大家都画完了么?”

    “画完了!”

    “那么,最后一步,涂上颜色!”

    绒绒拿出彩色的粉笔,鼓动大家,“大家拿出彩笔来,尽情的上色吧!把自己手中的花涂成漂亮的彩花!”

    “好!”

    看孩子们涂的又认真又尽兴,绒绒走到夏晴郎的身边问,“我讲的可以吗?”

    夏晴郎露出大拇指,“非常好!像个真正的老师!”

    绒绒笑,和孩子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很轻松,她回到讲台上,给自己的花朵添加上了色彩。

    夏晴郎走过去,“你很喜欢画画。”

    绒绒点点头,“如果有可能,我想成为一个可以画出幸福来的画家。”

    “我相信,你的画一定可以给人带来幸福。”

    “谢谢。不过,我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学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画出那样的画。”

    “齐院长说过,兴趣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老师。只要有兴趣,只要坚持,就一定会实现。”

    “嗯。”

    绒绒边画边和夏晴郎聊天,等绒绒画完,孩子们也都涂完了。

    小琼把画拿到绒绒的面前,举给她看,“绒姐,绒姐,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绒绒认真的打量着,花瓣有大有小,叶片的叶脉竟然是螺旋状的,涂的颜色也是五彩斑斓的,紫色的叶子,绿色,黄色,蓝色的花瓣,花芯一点颜色也没有涂。

    绒绒笑着说,“小琼的画很特别,可以给姐姐讲讲吗?”

    “嗯,当然可以。”

    小琼为绒绒讲解着,“花芯是妈妈,它把养分都给了作为花瓣的孩子们,所以没有了色彩,大叶子是哥哥姐姐,小叶子是弟弟妹妹,小叶子是绿色的,因为它们正在长大,就像小草一样一天天的健康的生长,大叶子的哥哥姐姐已经长大了,所以也把养分分给了小叶子的弟弟妹妹,它们很辛苦,所以变成了黄色,蓝色的花瓣是小叶子的朋友,所以它们和小叶子紧紧的挨在一起,花杆是爸爸,它支撑着大家,叶子是齐院长,他总是很忙,所以是螺旋状的。”

    “那为什么是紫色的呢?”

    “因为我最喜欢紫色,所以想把紫色送给院长。”

    “小琼真乖。”

    绒绒摸了摸小琼的头,小琼很受用的笑眯了眼。

    “姐姐,姐姐,看看我的画!”

    “还有我的!”

    “也看看我的!”

    “我的也要姐姐看!”

    一时间,大家都围了上来。

    绒绒笑着,“大家一个一个来,姐姐都会看的!”

    绘画课持续了整整一上午才宣布结束。

    中午吃完饭,绒绒跟夏晴郎说,“我想跟孩子们一起拍几张照片你看可以吗?”

    夏晴郎说,“有什么不可以呢!你跟孩子们说一声,我去找相机来。”

    绒绒来到庭院里跟在这里玩耍的孩子们说,“我想跟你们一起拍张照!”

    孩子们呼啦啦的围了上来,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

    很快,夏晴郎就拉着齐院长拿着相机过来了,大家一起合影留念。

    齐院长说,“难得来一次,你们也来张合照吧。”

    夏晴郎看看绒绒,绒绒笑着点了点头。

    齐院长道,“靠的再近一点,很好,我照了,一二三,笑。”

    “啪嚓”,齐院长按下了快门。

    随后,齐院长不停的“啪嚓”、“啪嚓”的为大家照着,很快就照满了。

    齐院长说,“这个是老式相机,得去洗底片。”

    夏晴郎说,“交给我就好!”

    照完相,大家在庭院里又玩了一会,小芝抓着夏晴郎的衣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夏晴郎。

    夏晴郎了然的道,“小芝,你是不是想听晴郎哥哥弹琴了?”

    小芝点点头,夏晴郎说,“好,晴郎哥哥就为小芝弹一曲!”

    旁边的孩子闹哄起来,“哎?晴郎哥哥要弹琴了吗?也给我弹一首!”

    小琼跑过来,“晴郎哥哥,除了小芝,你也得为绒姐弹一首。”

    “你啊!真是人小鬼大!”

    夏晴郎在孩子们的簇拥下,来到了钢琴教室。

    一架古旧的钢琴放在教室的一角,夏晴郎走过去,试了试音,不好意思的对绒绒点点头,然后动了动手指,弹了起来。

    一首动听的曲子飘扬开来。

    听完后,绒绒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曲子?”

    大家齐声答,“圣母颂!”

    快乐的时间过去的总是很快,转眼就下午3点了,夏晴郎和绒绒要回去了。

    孩子们去送他们,小芝也在其中,小芝紧紧的跟着大家的脚步,一步也不舍得落下。

    孩子们一直把他们送到车站。车要开的时候,夏晴郎注意到了小芝在盯着他,用闪亮的眼睛盯着他,他冲小芝笑了笑,小芝也笑了。车,开走了,小芝在后面追,夏晴郎焦急的说,“不要追,小芝,停下!”

    所幸,有人制止了她,夏晴郎松口气,“幸好没有摔倒。”

    夏晴郎把心神拉回来,跟绒绒说,“修道院的事情,能替我保密吗?”

    绒绒点点头,她知道,那个地方不需要任何人出于何种意图的骚扰。

    绒绒天黑才到家。进了李家的大门,路过客厅,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李肆疼假装不在乎的道,“回来了?”

    “嗯。”绒绒应了声,皱了下眉头,很难得,疼哥哥这个时间竟然在客厅!

    “去哪了?”

    绒绒刚想回答,一想到夏晴郎的话,就把话咽了下去,“秘密。”

    “秘密?”李肆疼听到这个词气的都快冒烟了。他咬紧压根,心里气的不得了,好啊,还是不能告诉他的秘密呢!

    很好,非常好!

    他冷飕飕的问,“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绒绒皱眉,她刚才看过手机,里面并没有未接来电。

    “疼哥哥给我打过电话吗?找我有事?”

    “先回答我的问题。”

    “没接到。”

    李肆疼冷冷的看着绒绒,“为什么没接到?”

    “估计是信号不好。疼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没了。”

    绒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上楼了。

    李肆疼立马拨打了个电话,他阴沉的说,“给我调查一下葛绒绒这2天的行踪,还有,”他咬牙切齿的说,“给我查一个叫夏晴郎的男人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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