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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良？你的丈夫叫古良？他姓古？”方雅一直不知道女梨的丈夫叫古良，也一直没有把古万卿和女梨联系起来。www.Pinwenba.com如果她当初不是担心古万卿被女梨伤害而分心没听到古万卿对女梨的称呼，她早就应该想到了。
“是。”女梨看着照片里的那张脸，她做鬼也不会忘记的。
“怎么会这样？那么这个房子是古万卿的家？他说，做了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他骗了我。”方雅身子摇晃着坐在了床上，手里用力的攥着那张揭开真相的照片，“那么我姐姐赵鸢是怎么回事？她给了我这里的钥匙，她说有套房子在这里。”方雅不敢相信，赵鸢也骗了她吗？她可以原谅赵鸢隐瞒了跟她的姐妹关系，但是为什么？她要和古万卿一起骗她来这里？
“赵鸢早就知道，她和古万卿设下的局，就是帮助古万卿追求你。”事到如此，陈翔子也是瞒不住了。
“你也知道？你知道古万卿跟女梨的关系？你也骗我？”方雅满是愤怒，所有人都在骗她？两个亲人，一个朋友，一个亲密的朋友，她已经把古万卿当作了亲密的朋友，她在考虑接受古万卿。
“是赵鸢告诉我的，但是我不认为你会接受古万卿，可是我看到了你们住在一起，他对你又是这样的好，我也就动摇了。”陈翔子承认自己是帮着骗了方雅。
“那么，那个要来租房的男人呢？赵鸢说喜欢她的男人会来找她，让我带话，也是假的吗？”方雅很怕听到更失望的答案。
“这个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她只是跟我讲了古万卿、女梨的事情，怕你解决不来，受到伤害，拜托我来帮你。”
“受到伤害？这样我就受不到伤害了吗？”欺骗带来的伤害要大的多。
“赵鸢她是为你好，你不要怪她，古万卿也是喜欢你，喜欢是没有罪过的，你可以不接受他，但是你不要伤害自己。”陈翔子通过一个月的时间更加了解方雅，倔强、执着、独来独往、很有个性，这样的人是伤不得的，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走进死胡同。
“我不会怪赵鸢，她给了我生命，我感激她。”不管赵鸢做什么，都是一个弥留人间的姐姐对失散24年的妹妹最后的关爱，她可以不追究。
“那你怪古万卿吗？”陈翔子问。
“他骗了我，我不可能原谅他。”方雅想起古万卿在电话里问过她，这就表明，他早就想到自己会发现，会气愤。可是他没有说，他还在继续骗她，如果不是她打扫侧卧室发现了这张照片，古万卿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她？
“他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也无动于衷吗？我是不知道你们之前的相处，我看到的是他对你的爱护，超过了对他父母的在意。”陈翔子是心理医生，看人也是九分错不了，一分差不了，古万卿对方雅的心是真的。
“你又知道什么？我不想听。”方雅抓住那张照片离开了侧卧室。
“古万卿在哪里？他在哪里？”知道古万卿是自己的儿子，女梨更是激动万分，盯着方雅询问古万卿的去处。她从方雅那里得知，古万卿去找古良了，一个月了，还没找到吗？不可能，是不是他们父子都不想见自己了？
“我不知道，别问我。”方雅一挥手，打在了女梨的身上，透明的身体被打散开来，碎成一片一片，继而又很快拼好，恢复成女梨的模样。
“古万卿明天就会回来，带着古良一起回来。”陈翔子说。
“回来了？他们要回来了？”女梨自言自语的说着，踩着高跟鞋下了楼。
方雅把自己关在了主卧室，陈翔子只好摇头叹息。
“周小姐”很通人性，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也不闹，乖乖的窝在小窝里，露出两个黑豆小眼睛注视着方雅。
“过来，让我抱抱。”方雅看着露出两个黑豆眼睛的“周小姐”，坏心情也好了一些，动物真的是疗伤圣药。
“周小姐”听懂了方雅的话，叼起一旁的小食盆，蹦上床，磨蹭着方雅的手，要吃的。
方雅叹口气，拿出抽屉里的狗饼干，倒出一些在小食盆里。
“周小姐”叼起一块饼干放到方雅手里，两只前脚立了起来，舔着舌头要方雅喂它。
方雅看着“周小姐”那可爱的样子，发不了火气，拿起饼干凑到它嘴巴边。
“咔嚓咔嚓。”“周小姐”很聪明的咬过饼干，叼到小食盆里吃，不会弄脏被子床单。
“真乖。”方雅摸着“周小姐”的背毛，人可以欺骗背叛，动物反而会好一些。有时候，动物比人更加值得信赖对吗？
“周小姐”不仅聪明，更是善解人意，它用爪子踩着那张让方雅上火的全家福照片，企图撕咬。
“不要。”方雅抢过照片，这也许是古万卿最珍爱的照片，才会藏在枕头下吧。她再怎么恨古万卿骗了她，也不会这么恶毒的撕毁人家的照片。
“周小姐”很奇怪的瞅着方雅。
方雅将照片抚平，找出自己没用的相框，把照片放进去。看着那张全家福，方雅突然心生羡慕，她连全家福的机会都没有，古万卿比她好很多。
方雅在柜子里找了找，翻出最底层的一个黑色电脑包，里面是赵鸢的笔记本电脑。记得，收拾赵鸢的遗物时候，用过她的电脑，没有设置开机密码，是不是就等着方雅来使用呢？直接登录赵鸢的QQ，方雅在空间里找到了那张加密只有主人可见的合成照片。上面笑的很臭屁的正是陈翔子，另外两个就是父母了。方雅没有仔细看父母长得什么样子，从头到尾，方雅都不想看这两个跟自己无关的人。将赵鸢、自己的照片与那合成的照片最终合成一张全家福。这张迟来的全家福，将会一直保存在赵鸢的QQ空间里，伴着她。
这天阴沉沉的，有下雨的征兆，深秋的雨。
古万卿把车停在了门口，搬着折叠式轮椅，将古良搀扶出来。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古良的精神好了很多，只是人瘦了一圈，看起来形容枯槁。
很适时的，大门打开，方雅走了出来，脚边跟着“周小姐”。
“汪汪。”“周小姐”冲着陌生人大叫，这些人惹主人生气，不是好人。
“方雅。”古万卿看着方雅，神色倦怠，她没有休息好吗？
“请进。”方雅只是瞅了古万卿一眼，头发凌乱的，胡子茬儿也没有剃干净，黑眼圈很重，眼袋也出来了，在医院陪侍很辛苦。
古玫帮着古万卿把古良推进屋子。
陈翔子站在门边，借机会凑近古万卿，说了些什么，古万卿的脸色立马变了。
“你跟他说什么？通风报信吗？”方雅突然转过身来，满面幽怨，愤怒，“古良，我总算是等到你了。”说时迟那时快，方雅一下子掐住轮椅上古良的脖子，完全没有了出来开门的安静。
“女梨，你放手。”陈翔子暗叫不好，他已经很谨慎了，还是让女梨钻了空子，附身在了方雅身上，“方雅，你没有带那个玉坠子吗？你怎么就不听我的？”陈翔子明明告诉方雅，平时不要带在身上，古万卿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带在身上。
“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她不是方雅，她是女梨。”陈翔子朝古万卿喊。
古万卿也是一下子没转过神来，陈翔子跟他咬耳朵说，方雅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看到了那张全家福。
“母亲，你不要这样，父亲知道错了，他是来向你忏悔的。”古万卿上前抱住方雅的身体，陈翔子抓住方雅的手，乱作一团，古良双手使不上劲儿，脖子被死死掐住，喘不过气来，脸也憋得通红。
“大嫂，你快放手，大哥会死的。”古玫也来帮忙，惹得“周小姐”也在一旁狂吠。
“我一定要他死，是他害了我，是他，他要是还顾念一点夫妻情谊，就不会这么做。”女梨的声音从方雅的身体里发出来，嘶哑，狂吼，“我要把他也埋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一辈子。”
“母亲，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父亲了，为了我，你放过他。”古万卿跪倒在地，依旧抱着方雅的腿。
母子连心，女梨听了古万卿的话，手慢慢松开了，抚上古万轻卿的脸，那张酷似古良的脸，却是另外一种心性。
“孩子，古万卿，万卿。”女梨呼唤着自己孩子的名字，“你的名字取自‘万顷良田’的万顷，我觉得不好，就求你父亲改成了‘万卿’，卿，做官的栋梁之才。”
“母亲。”古万卿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这样的来历，母亲对他的爱，过来24年，还是一样的。
“女，梨。”古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露面就被掐了脖子，这个女人分明是人，可是他能看到女梨的身影在这个女人身体里晃荡，也能听到女梨的声音，迎面扑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想说什么？”女梨抱着古万卿瞪着古良，“你想要把我的孩子抢走吗？他是我的孩子。”抱着古万卿的手也紧了紧。
“我不会抢走你的孩子，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向我要母亲，为了你，他都要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古良慢慢的说着话，顺着气，刚才这个一闹，心脏狂跳不止，肺部也不舒服。
“母亲，你原谅父亲吧，父亲已经受到惩罚了。”古万卿几乎分神，他是被母亲抱着，还是被方雅抱着？
“女梨，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们母子分离，是我害你，你要我的命，就来拿吧。”古良仰着脖子，一副就死的模样，该来的总会来。
女梨放开古万卿，神色纠结，古良，这个男人，剥夺了她学习的权利，害死了她，害她这么多，她恨不得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可是，她的心脏处，有股强烈的感觉，一会儿是被针刺的痛，一会儿是求生欲望的强烈，心脏搏动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女梨，赵鸢死了，她把心脏给了我。”方雅按在心口处的手，随着心脏的跳动，时起时伏。
“她待你这么好？”女梨很奇怪的瞅着方雅的心口处，那跳动的是心脏，自己也是将手术刀插进了心脏，感受血液一点点流出，染红了周身的冰块，跳动的心脏慢慢停了下来。
“她是我姐姐。”方雅的脸上是难得的幸福神情。
“她骗了你，你不恨她？”女梨问。
“不会，她找到了我，没有放弃我，而我忘记了她。有时候，放下，才是对自己好。”方雅说的很淡。
“放下？”女梨不明白。
“放下，并不是结束，是另一端的开始，女梨，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吗？”方雅套女梨的话。
“放不下的啊，没有，我不记得了。”女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果记起了什么放不下的，一定要放下，放下是最难做到的。”
“哦。”女梨似懂非懂。
这是方雅最初遇见没有记忆的女梨，两人之间的谈话，那时候，女梨似懂非懂，现在明白了。放下，她放不下的事情，就是古良对她的伤害。
放下吧，放下女梨感觉那颗强烈搏动着的心脏这么跟她说，放下吧。
女梨的身体从方雅的身体里慢慢分离出来，方雅无力的倒在地上。
“方雅。”古万卿抱起方雅的身体，看着女梨在空气中，嘴里念叨着，放下。
“母亲。”古万卿唤了一声，没有回应，眼看着女梨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一边的小房间，那是她的骨灰盒子盛放的地方。
“母亲。”抱起方雅，古万卿追了过去。
古玫推着古良和陈翔子也跟了过去，昏暗的房间里拉着窗帘，桌上摆着一个骨灰盒子。
“女梨。”古良认出，那是女梨的骨灰盒子，顿时眼角湿润，是他对不起女梨。
女梨念叨着钻进那骨灰盒子里，不见了踪影。
“母亲。”古万卿点了线香，给女梨磕头，母亲放下了，她放过父亲了。
古良的腿上打着石膏，不能动，古玫替他磕头烧香，请求原谅。
过去了，结束了，古万卿将父亲安排在侧卧室，桌上的那张全家福已经安上了相框，好好的摆着。古良抱着照片，感慨万分，他活了半辈子，都不知道是活了什么？
古玫替古万卿照顾着古良，留出时间让他向方雅解释一切。
“方雅。”古万卿不知道从何说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方雅什么也不说，清醒之后，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衣物，看样子要离开。
“你听我解释。”古万卿抓住方雅的手，面色憔悴，“我要失去你了吗？”
“放下吧。”方雅说了一句，面无表情，拂开那只手，曾经的夜晚里，这手拥抱着她给她温暖。
柜子里的衣服是赵鸢送给她的，太多，一时拿不走，方雅想了想，把衣服都打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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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良？你的丈夫叫古良？他姓古？”方雅一直不知道女梨的丈夫叫古良，也一直没有把古万卿和女梨联系起来。www.Pinwenba.com如果她当初不是担心古万卿被女梨伤害而分心没听到古万卿对女梨的称呼，她早就应该想到了。
“是。”女梨看着照片里的那张脸，她做鬼也不会忘记的。
“怎么会这样？那么这个房子是古万卿的家？他说，做了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他骗了我。”方雅身子摇晃着坐在了床上，手里用力的攥着那张揭开真相的照片，“那么我姐姐赵鸢是怎么回事？她给了我这里的钥匙，她说有套房子在这里。”方雅不敢相信，赵鸢也骗了她吗？她可以原谅赵鸢隐瞒了跟她的姐妹关系，但是为什么？她要和古万卿一起骗她来这里？
“赵鸢早就知道，她和古万卿设下的局，就是帮助古万卿追求你。”事到如此，陈翔子也是瞒不住了。
“你也知道？你知道古万卿跟女梨的关系？你也骗我？”方雅满是愤怒，所有人都在骗她？两个亲人，一个朋友，一个亲密的朋友，她已经把古万卿当作了亲密的朋友，她在考虑接受古万卿。
“是赵鸢告诉我的，但是我不认为你会接受古万卿，可是我看到了你们住在一起，他对你又是这样的好，我也就动摇了。”陈翔子承认自己是帮着骗了方雅。
“那么，那个要来租房的男人呢？赵鸢说喜欢她的男人会来找她，让我带话，也是假的吗？”方雅很怕听到更失望的答案。
“这个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她只是跟我讲了古万卿、女梨的事情，怕你解决不来，受到伤害，拜托我来帮你。”
“受到伤害？这样我就受不到伤害了吗？”欺骗带来的伤害要大的多。
“赵鸢她是为你好，你不要怪她，古万卿也是喜欢你，喜欢是没有罪过的，你可以不接受他，但是你不要伤害自己。”陈翔子通过一个月的时间更加了解方雅，倔强、执着、独来独往、很有个性，这样的人是伤不得的，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走进死胡同。
“我不会怪赵鸢，她给了我生命，我感激她。”不管赵鸢做什么，都是一个弥留人间的姐姐对失散24年的妹妹最后的关爱，她可以不追究。
“那你怪古万卿吗？”陈翔子问。
“他骗了我，我不可能原谅他。”方雅想起古万卿在电话里问过她，这就表明，他早就想到自己会发现，会气愤。可是他没有说，他还在继续骗她，如果不是她打扫侧卧室发现了这张照片，古万卿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她？
“他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也无动于衷吗？我是不知道你们之前的相处，我看到的是他对你的爱护，超过了对他父母的在意。”陈翔子是心理医生，看人也是九分错不了，一分差不了，古万卿对方雅的心是真的。
“你又知道什么？我不想听。”方雅抓住那张照片离开了侧卧室。
“古万卿在哪里？他在哪里？”知道古万卿是自己的儿子，女梨更是激动万分，盯着方雅询问古万卿的去处。她从方雅那里得知，古万卿去找古良了，一个月了，还没找到吗？不可能，是不是他们父子都不想见自己了？
“我不知道，别问我。”方雅一挥手，打在了女梨的身上，透明的身体被打散开来，碎成一片一片，继而又很快拼好，恢复成女梨的模样。
“古万卿明天就会回来，带着古良一起回来。”陈翔子说。
“回来了？他们要回来了？”女梨自言自语的说着，踩着高跟鞋下了楼。
方雅把自己关在了主卧室，陈翔子只好摇头叹息。
“周小姐”很通人性，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也不闹，乖乖的窝在小窝里，露出两个黑豆小眼睛注视着方雅。
“过来，让我抱抱。”方雅看着露出两个黑豆眼睛的“周小姐”，坏心情也好了一些，动物真的是疗伤圣药。
“周小姐”听懂了方雅的话，叼起一旁的小食盆，蹦上床，磨蹭着方雅的手，要吃的。
方雅叹口气，拿出抽屉里的狗饼干，倒出一些在小食盆里。
“周小姐”叼起一块饼干放到方雅手里，两只前脚立了起来，舔着舌头要方雅喂它。
方雅看着“周小姐”那可爱的样子，发不了火气，拿起饼干凑到它嘴巴边。
“咔嚓咔嚓。”“周小姐”很聪明的咬过饼干，叼到小食盆里吃，不会弄脏被子床单。
“真乖。”方雅摸着“周小姐”的背毛，人可以欺骗背叛，动物反而会好一些。有时候，动物比人更加值得信赖对吗？
“周小姐”不仅聪明，更是善解人意，它用爪子踩着那张让方雅上火的全家福照片，企图撕咬。
“不要。”方雅抢过照片，这也许是古万卿最珍爱的照片，才会藏在枕头下吧。她再怎么恨古万卿骗了她，也不会这么恶毒的撕毁人家的照片。
“周小姐”很奇怪的瞅着方雅。
方雅将照片抚平，找出自己没用的相框，把照片放进去。看着那张全家福，方雅突然心生羡慕，她连全家福的机会都没有，古万卿比她好很多。
方雅在柜子里找了找，翻出最底层的一个黑色电脑包，里面是赵鸢的笔记本电脑。记得，收拾赵鸢的遗物时候，用过她的电脑，没有设置开机密码，是不是就等着方雅来使用呢？直接登录赵鸢的QQ，方雅在空间里找到了那张加密只有主人可见的合成照片。上面笑的很臭屁的正是陈翔子，另外两个就是父母了。方雅没有仔细看父母长得什么样子，从头到尾，方雅都不想看这两个跟自己无关的人。将赵鸢、自己的照片与那合成的照片最终合成一张全家福。这张迟来的全家福，将会一直保存在赵鸢的QQ空间里，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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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万卿把车停在了门口，搬着折叠式轮椅，将古良搀扶出来。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古良的精神好了很多，只是人瘦了一圈，看起来形容枯槁。
很适时的，大门打开，方雅走了出来，脚边跟着“周小姐”。
“汪汪。”“周小姐”冲着陌生人大叫，这些人惹主人生气，不是好人。
“方雅。”古万卿看着方雅，神色倦怠，她没有休息好吗？
“请进。”方雅只是瞅了古万卿一眼，头发凌乱的，胡子茬儿也没有剃干净，黑眼圈很重，眼袋也出来了，在医院陪侍很辛苦。
古玫帮着古万卿把古良推进屋子。
陈翔子站在门边，借机会凑近古万卿，说了些什么，古万卿的脸色立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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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梨，你放手。”陈翔子暗叫不好，他已经很谨慎了，还是让女梨钻了空子，附身在了方雅身上，“方雅，你没有带那个玉坠子吗？你怎么就不听我的？”陈翔子明明告诉方雅，平时不要带在身上，古万卿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带在身上。
“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她不是方雅，她是女梨。”陈翔子朝古万卿喊。
古万卿也是一下子没转过神来，陈翔子跟他咬耳朵说，方雅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看到了那张全家福。
“母亲，你不要这样，父亲知道错了，他是来向你忏悔的。”古万卿上前抱住方雅的身体，陈翔子抓住方雅的手，乱作一团，古良双手使不上劲儿，脖子被死死掐住，喘不过气来，脸也憋得通红。
“大嫂，你快放手，大哥会死的。”古玫也来帮忙，惹得“周小姐”也在一旁狂吠。
“我一定要他死，是他害了我，是他，他要是还顾念一点夫妻情谊，就不会这么做。”女梨的声音从方雅的身体里发出来，嘶哑，狂吼，“我要把他也埋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一辈子。”
“母亲，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父亲了，为了我，你放过他。”古万卿跪倒在地，依旧抱着方雅的腿。
母子连心，女梨听了古万卿的话，手慢慢松开了，抚上古万轻卿的脸，那张酷似古良的脸，却是另外一种心性。
“孩子，古万卿，万卿。”女梨呼唤着自己孩子的名字，“你的名字取自‘万顷良田’的万顷，我觉得不好，就求你父亲改成了‘万卿’，卿，做官的栋梁之才。”
“母亲。”古万卿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这样的来历，母亲对他的爱，过来24年，还是一样的。
“女，梨。”古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露面就被掐了脖子，这个女人分明是人，可是他能看到女梨的身影在这个女人身体里晃荡，也能听到女梨的声音，迎面扑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想说什么？”女梨抱着古万卿瞪着古良，“你想要把我的孩子抢走吗？他是我的孩子。”抱着古万卿的手也紧了紧。
“我不会抢走你的孩子，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向我要母亲，为了你，他都要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古良慢慢的说着话，顺着气，刚才这个一闹，心脏狂跳不止，肺部也不舒服。
“母亲，你原谅父亲吧，父亲已经受到惩罚了。”古万卿几乎分神，他是被母亲抱着，还是被方雅抱着？
“女梨，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们母子分离，是我害你，你要我的命，就来拿吧。”古良仰着脖子，一副就死的模样，该来的总会来。
女梨放开古万卿，神色纠结，古良，这个男人，剥夺了她学习的权利，害死了她，害她这么多，她恨不得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可是，她的心脏处，有股强烈的感觉，一会儿是被针刺的痛，一会儿是求生欲望的强烈，心脏搏动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女梨，赵鸢死了，她把心脏给了我。”方雅按在心口处的手，随着心脏的跳动，时起时伏。
“她待你这么好？”女梨很奇怪的瞅着方雅的心口处，那跳动的是心脏，自己也是将手术刀插进了心脏，感受血液一点点流出，染红了周身的冰块，跳动的心脏慢慢停了下来。
“她是我姐姐。”方雅的脸上是难得的幸福神情。
“她骗了你，你不恨她？”女梨问。
“不会，她找到了我，没有放弃我，而我忘记了她。有时候，放下，才是对自己好。”方雅说的很淡。
“放下？”女梨不明白。
“放下，并不是结束，是另一端的开始，女梨，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吗？”方雅套女梨的话。
“放不下的啊，没有，我不记得了。”女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果记起了什么放不下的，一定要放下，放下是最难做到的。”
“哦。”女梨似懂非懂。
这是方雅最初遇见没有记忆的女梨，两人之间的谈话，那时候，女梨似懂非懂，现在明白了。放下，她放不下的事情，就是古良对她的伤害。
放下吧，放下女梨感觉那颗强烈搏动着的心脏这么跟她说，放下吧。
女梨的身体从方雅的身体里慢慢分离出来，方雅无力的倒在地上。
“方雅。”古万卿抱起方雅的身体，看着女梨在空气中，嘴里念叨着，放下。
“母亲。”古万卿唤了一声，没有回应，眼看着女梨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一边的小房间，那是她的骨灰盒子盛放的地方。
“母亲。”抱起方雅，古万卿追了过去。
古玫推着古良和陈翔子也跟了过去，昏暗的房间里拉着窗帘，桌上摆着一个骨灰盒子。
“女梨。”古良认出，那是女梨的骨灰盒子，顿时眼角湿润，是他对不起女梨。
女梨念叨着钻进那骨灰盒子里，不见了踪影。
“母亲。”古万卿点了线香，给女梨磕头，母亲放下了，她放过父亲了。
古良的腿上打着石膏，不能动，古玫替他磕头烧香，请求原谅。
过去了，结束了，古万卿将父亲安排在侧卧室，桌上的那张全家福已经安上了相框，好好的摆着。古良抱着照片，感慨万分，他活了半辈子，都不知道是活了什么？
古玫替古万卿照顾着古良，留出时间让他向方雅解释一切。
“方雅。”古万卿不知道从何说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方雅什么也不说，清醒之后，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衣物，看样子要离开。
“你听我解释。”古万卿抓住方雅的手，面色憔悴，“我要失去你了吗？”
“放下吧。”方雅说了一句，面无表情，拂开那只手，曾经的夜晚里，这手拥抱着她给她温暖。
柜子里的衣服是赵鸢送给她的，太多，一时拿不走，方雅想了想，把衣服都打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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