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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吧?”吉盛嗯哪的说:“吃过烤的狍子大腿,没吃过炖的,闻着就香。”傻嫂双眼爆皮的眼睛一亮,说:“啊,准是大车店老板娘,送给青山的。那娘们,对青山可那个了,总是倒贴,添活青山。”吉盛问:“那个老板娘,是不是相中青山大哥了?”傻嫂嘬嘬个嘴,“咂咂咂,小兄弟你瞅哪去了,何止看上了,早搂火了?你青山大哥那枪法,满山里找找去,母熊见了他都乖乖给他挠痒痒,你说吧,这人咋样儿?这是他自个儿酒后嗙嗤的。你青山大哥,跟咱家那口子,就差没穿一条裤子?嗤尿,都往一个壶嗤。一凑到一块堆儿,啥埋汰沁啥,啥砢碜掏丧啥,就男的女的那点儿破事儿,翻过来调过去的嚼唧,像老野猪肉似的,老也嚼不烂?老爷们天生就那玩意儿,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那货?吃盆里望锅里的,能不跑马爬奶头山吗?”吉盛开玩笑地问:“傻哥也那样吗?”

    傻嫂撇撇嘴儿,掀开锅盖,努着不薄不厚、不大不小,叫人稀罕的嘴,吹着腾腾的热气,拿椴木抠刻的木勺子,和拉下锅里炖的狍子肉,㧟一块儿,嘘唏的叼到嘴里尝尝,又把半盆子掰成块的土豆,倒进锅里,和拉均匀,边说边手脚麻利的往锅边贴大饼子,“嗯哪,瞅人家吧?他那玩意儿面子矮,怕见生人。一见生人,就像见霜的茄子,打蔫!老娘们耷拉个裤子,都把他吓得撒鹰了,还敢往里钻?黑瞎子借他个豹子胆儿,还是尿裤子,不敢!他要三沟五岭的那样儿,我还巴不得呢,省得一到吹灯就闹炕,整得地动山摇的不着消停?嘻嘻,我自个儿徕大膘都憋不住乐,小兄弟别见笑啊?咱这噶达,不管男女老少,都这样儿?不管生、熟的啥人,嘴潲,好徕!头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没深哧拉浅的了?扯大襟,扒裤子,几个老娘们,说把爷们扒个溜光,就在当街扒个溜光,谁也不吃醋,谁也不急眼,不说不笑不热闹,闹惯了?你说,整天价对着大山老林的,啥都挡的溜严,啥也瞅不出去,不憋闷呀?这山里,日头爷也懒,起的晚落的早,家里爷们老上山打猎,这大雪封山的,压寨夫人抱着青灯,听狼嗥鬼风叫的,一个人对着孩子不冷寂死了?日子久了,没乐找乐,见人就寻开心,笑一笑,十年少,有啥愁的,也愁不起,愁能愁死个人?咱一个满人家的使唤丫头,狗肉上不了席面,又窝在这大山沟里,上哪抬头露脸儿去?观上老道慈眉善目的,他说,‘心静平和,清静无为,驾紫气东来,骑青牛西去,那飘飘荡荡的骨风才活得出滋润’呢?从我信了道,入了教,知道了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自己个儿,别闷屈死自个儿?我呀一天到晚可乐呵了,没事儿跟邻里老娘们扯扯犊子,撩嘘撩嘘打猎回来的爷们,上上山神庙,拜拜山神爷,保佑爷们平安。正经营生呢,就是接待接待来往进山的客,采采山货,种点儿吃的,收收皮子,反正不图挣多少多,加上咱那口子自个儿打的,咋地一年下来,也弄个百八十块大洋的。捐庙上点儿香火钱,这大山里也没啥花的,剩下的都叫我存到钱庄吃利钱了。这一年到头的,日子还捣哧个虎皮色儿。”

    吉盛瞅着傻嫂把最后一团苞米面,在手掌中团溜儿团溜,“叭”一个漂亮而优美的手姿掴在锅帮上,又拿手拍扁了些。黄个秧的土豆,红鲜的狍子肉块儿,咕嘟咕嘟的在热泡中沸腾,尤如菊花的花蕊。一圈的大饼子,金黄金黄的,像盛开的黄菊花瓣。多美的一朵菊花,在雾气缭绕中绽放,散发着浓浓的芳香。

    傻嫂在这四方锅台混惯了,每天都在做出不同花样可口的菜肴美食,毫不吝啬的把乌龟盖似的锅盖盖上,把这一美好的一切,盖掉了。美食在釜中涅槃,使人得到再生。

    “小兄弟,不要再加半子了,撤火。要不然,大饼子糊成黑熊掌了,咋吃啊?哎我来,撤到西灶坑,再炒几个山野小菜,叫你们关里人尝尝鲜。”傻嫂说着,拿过来特别锻造的火铲,铲进灶里,往外一抽,一铲红旺旺的炭火,驱走黑暗,映红了黑房,被移到西灶坑,加上半子,噼噼叭叭嘣出火花,燃起火苗。

    吉盛手脚勤快的,把油灯从墙上摘下,挪到西锅台的墙上挂好。傻嫂感激的瞟了吉盛一眼,微微一笑,㧟水刷锅,倒油搁葱花爆锅,把事先切完的菜倒进锅里,随着吃拉拉的热气香味,一盘盘炒蘑菇、炒黄花、炒木耳、炒腌鹿肉丝、炒腌野猪肉出锅,上桌。

    大毛和二毛牵着傻哥的手,回到灶房,就前后猴猴儿吉盛。傻嫂拿刷锅刷刷撵着说:“去去,嘎巴啥人哪,一边儿玩去。”傻哥从北墙旮旯搬起一个酒坛子,瞪着大毛和二毛,狠狠地说:“瞅你俩抽筋扒骨的样儿,晒脸啊?瞅待会儿,我不削你俩的,败家玩意儿!说拧,像梗揪面似的。你俩到大门外,瞅瞅你青山大爷和那两叔叔转悠回来没有,说开饭了。快去呀?”大毛和二毛小猫咪咪的,跟吉盛做个鬼脸儿,跑出了门。

    傻哥边把酒坛子往里屋搬,边跟傻嫂说:“孩儿他妈,你说青山这号人啊有流儿没流吧,客还没咋的坐热乎屁股呢,这就拽着串门走了,也不嘎咕啥名堂?弄得我跟大老孙,又卸辕,又饮牲口的,整得汗巴流水的。他倒好,成了撒手掌柜的了?”傻嫂没好气儿的用话碓丧说:“呸呸,净背后的章程,见青山大哥面,你敢说,早捏帖了?横是有啥事儿呗!”

    傻哥放好酒坛子从里屋出来,到碗架子里拿出几个大瓷杯,吉盛看了准能盛二两酒。

    “有啥大不了的**事儿呀,不会吃了饭再说?准是领客看啥货去了,我看往大熊那噶达去的吗?”傻嫂揭起东锅锅盖说:“你哪门子葱啊,啥事儿都掺和?一脑门子的虱子,痒不痒啊你?这名利不分家,谁不把财降在自个儿家呀?那青山大哥揽点儿生意,又交了人,又挣了钱,咱瞅着不也乐?得,没影的事儿,别瞎扒?你把小舌头搁好喽,外面小风嗖嗖的,别膻着舌头?”

    吉盛拿过秫秸穿的盖帘子,在手里䞍着,等傻嫂抢饼子。傻嫂瞅了,乐着说:“这䞍着多累呀,放在锅台上。”吉盛说:“不用。俺在家,俺嫂子抢饼子,俺就这样䞍着。俺嫂子,总是像你这么说。俺娘,骂俺显勤。老嫂子,比母吗,俺当小叔子的,得这样儿?”傻嫂抢着饼子,夸着说:“你傻哥,像你就好了?等你娶了媳妇,也知疼老婆。”吉盛取乐子的说:“媳妇和老婆不一回事儿吗?”傻哥在里屋听了,凑趣地说:“姑娘一过门,就两名了。”傻嫂撅嘴儿笑着,拿指头点下吉盛的头,“这孩伢子,刚来,也学会跟嫂子贫嘴了?咱平常人家,不像大户太太、姨太太、老太太的那么叫的好听,不辱斯文。刚过门那会儿,爷们稀罕那阵子叫媳妇;等稀罕够了,就叫老婆了;再等稀罕臭溜够了,就叫屋里的、那口子、孩儿他妈、老伴、烧火的;再等不稀罕了,就叫老蒯、老帮子、挨踹的、老婆子、老太婆,名多了去了,还两名呢,何止啊?女人的命,就贱!自个儿不拿缀点儿,更不值钱了,就得叫爷们踹脚底下去?你傻哥,驴豁是驴豁点儿,他不敢!咱这噶达娘们,不像你们那㧟娘们脚小得像饺子似的,风一刮都能刮跑了?咱这噶达的娘们,都大身板儿大脚巴掌的,虎实!当面锣对面鼓,说打就撂,上那股劲儿,跟爷们一样对命?嗯,拿里屋去吧!二十个饼子不太夸堆儿,再溜点儿高粱米水饭,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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