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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一是捣毁实验室的凶手是流浪狗。韦操以科研的名义,与打狗队合作到处缉拿流浪狗,然后卖给经营狗肉的餐厅或狗肉加工厂谋取暴利,其中就包括西门外的韩国老板。整个宰杀、处理的流程都在生命科学学院的北郊实验基地进行。韦操一度想利用大量的狗鞭,研发一种特效壮阳药。参照伟哥之父曾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先例,韦操认为如果狗宝研发成功,自己也有可能折此桂冠。据不完全统计,被韦操等缉拿贩卖的流浪狗达几千只,所获收益韦操与打狗队平分。仅此一项,韦操就赚得钵满盆满。堂堂京大生命科学学院变成了屠宰场,韦操教授俨然是非法狗肉贩子。据说因为供不应求,有些宠物狗也被打狗队秘密处死。

    韦操的暴行激起了流浪狗的极大愤慨,发誓与韦操不共戴天、血债血偿。所谓同气连枝、血浓于水,京大的宠物狗也对韦操极为不齿。本来大家想游行集会,但考虑到社会影响才不了了之。有不少会员扬言要给韦操还以颜色,但被亚历山大镇压了,所谓要帮忙,不要添乱云云。因此,捣毁实验室极有可能是附近流浪狗的报复行为。至少在哥看来,如果龙哥活着,他一定会这样做。尽管龙哥死后本地的流浪狗群龙无首、实力大减,但进行小股奇袭还是有可能的。

    二是花生他们的报复行为。关于花生等公狗在实验室的遭遇,哥在前面已讲过很多。这种实验方法只有日本人的731部队可与之媲美。参与实验的公狗无论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有的公狗还得了严重的神经功能综合症。在随后的日子里,好几只公狗在莫须有湖自溺而亡。花生倒是个例外,他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因为强奸和**(或轮流发生性关系)了京大不少小公狗,被以严重违反宠物公共道德罪凌迟处死。

    哥曾问过花生,实验室被摧毁是否他们所为,被花生断然否认。哥也认为,尽管花生他们有作案的动机,但当时他们个个被折磨得几近崩溃,根本没有作案的能力。在狗协随后组织的调查中,也没有发现跟花生他们有关的作案证据或者说蛛丝马迹。

    三是项目组内部人员所为。表面上看,这是最不靠谱的一种猜测。但辛可大师认为,也许这是最接近事实的一种判断。根据后来媒体披露的资料,贩卖流浪狗的收益,除了打狗队拿去的部分,剩下的全部为韦操所得。韦操吃独食的行为引起了项目小组成员的不满,包括他的学生。后来向纪委检举韦操的深喉,被认为就是韦操的学生,其他人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内幕。辛可大师说,很多中国人的办事方法是,要么狼狈为奸、利益均沾,要么势如水火、同归于尽。

    从作案的动机和作案的能力判断,项目小组成员具有重大嫌疑。老耿也进行了大胆推测,认为犯罪嫌疑人组织部分流浪狗袭击了实验室,为了消灭证据,他提前破坏了实验室所在楼层的监控系统。尽管这种推测最为合理,但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与韦操项目有关的丑事被媒体曝光,引起了社会舆论的高度关注,特别是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强烈抗议。有人甚至给韦操寄来子弹和狗屎,扬言要取他的狗头以谢苍生。在巨大的社会压力下,京大被迫辞退了韦操,并关闭了生命科学学院在北郊的实验基地。大量韦操来不及贩卖的动物,终于重获自由。

    这一天被认为是动物发展史上的里程碑。动物保护主义者还在实验室原址修建了一座纪念碑,碑文由辛可大师草拟。希望以此警醒世人,要善待所有的动物,但成千上万的小白鼠不在此列。这里边有个极其荒诞的逻辑:所有的动物都应该得到保护,小白鼠是动物,但他们可以被肆意虐待。类似的逻辑还有:有些基本价值适用于全人类,中国人是人类的一部分,但不适用于中国人。

    后来哥曾在报纸上看到过韦操。他坐在主席台上,大概是在参加一个关于动物保护的会议。AB网的马总依然激情飞扬,呼吁大家行动起来,充分利用特异功能等高科技手段来拯救地球。对此辛可大师颇不以为然,他认为扬言要拯救地球的人不是自不量力,就是吃多了被门板夹过的核桃。地球不需要拯救,它会按照自己的规律存在下去,真正需要拯救的只是人类自己。上帝从未说过,地球非要是个什么样子,即便有一天pm2.5变成10000,地球还是地球。

    等而下之,辛可大师说,旧时代所有的统治者同样可笑。他们自诩朕即天下,没有朕或者徒子徒孙的朝廷就等于亡国,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鬼把戏。百代王朝朝暮暮,江风吹倒前朝树,换了谁太阳都照常升起,普照着芸芸众生。其实上进也好,堕落也罢,只关乎你自己的命运。别总拿同归于尽吓唬大家,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花生还说,马大姐最近病了,似乎病得不轻,胸部长了个东西。哥听了觉着这是送温暖的绝好机会,赶紧从牛博士家出来去找马大姐。本来花生要陪哥一起去,但被哥婉拒了。现在是非常时刻,对花生这种嫌疑犯,在公开场合尽量要保持距离。

    结果马大姐不在,邻居家的小母狗说马大姐被亚历山大叫去了。哥听了很高兴,马大姐现在是哥的人,肯定会在亚历山大面前替哥美言,为哥加分。没想到刚从马大姐楼下转过来,就碰见了微微和成书记家的香香。

    微微挺着个大肚子,跟香香肩并肩慢悠悠地散步,俨然是恩爱夫妻。哥笑着问她:几天不见,都怀上了?微微幸福地努努嘴,用下巴指着香香:你问他啊!香香有点尴尬地道:一不小心就做了爸爸。微微得意地晃着脑袋,说到时候请哥给孩子当干爹,然后跟香香贴在一起,走了。

    看着微微和香香远去的身影,哥脑子有点晕。这到底算什么?一只母狗被一头猪弄大了肚子,还他妈挺得意!哥理解微微为何得意,不就是因为香香的主子是京大书记?既便如此,可毕竟是一头猪啊!在京大狗协,为此抽风的不只是哥,很多会员也觉着不可思议。微微对此根本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只要是成书记家的,哪怕是猫弄大了她的肚子,那也是嫁入豪门。

    关于微微的故事,哥认为最好到此为止,免得诸位听了发疯。试想,猪和狗的受精卵,会制造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据说在纳米比亚曾发现过脑袋像狗、身体像猪的怪物,被认为是老魔法师的宠物。反正哥既不想做魔法师,也不想有这种干儿子。如果张峰奇知道了,也不会特别乐意做这个姥爷吧。

    因为国易班的事,张峰奇跟辛可大师有点不愉快。按照约定,凡张峰奇介绍的学员,学费的20%归他。辛可大师也说话算数。两人的分歧是有些学员慕名而来,因为在张峰奇的培训班混过,他也想分20%的学费,结果被辛可大师拒绝。辛可大师觉着他们自愿上钩,跟张峰奇没关系。两人还为此吵了一架。张峰奇认为辛可大师是过河拆桥,辛可大师不以为然:这种事张院长干得少吗?按照狼狈为奸的原则,张峰奇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还是选择跟辛可大师继续合作。

    辛可大师只是让张峰奇不痛快,还有人整得他生不如死。在跟驴奶集团打官司的间隙,圆周率突然盯上了张峰奇。圆周率在博客中爆料,张峰奇的成名作《软硬经济学》,根本就是抄袭美国一位不知名经济学教授的作品。根据圆周率披露的材料,张峰奇只是做了翻译整理而已。可张峰奇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拜软硬经济学理论所赐,被誉为市场经济理论的扛鼎之作。果真如圆周率所言,张峰奇岂不是欺世盗名的宵小之徒?这不但关系到张峰奇的名誉,甚至威胁到他的饭碗和乌纱帽。

    据辛可大师讲,他看过张峰奇那本书和美国教授的原著,说抄袭都有点冤枉了他,应该是复制。这点张峰奇心里最清楚,可他还觉着万般委屈,因为大家都在抄,为何倒霉的偏偏是他?现在的学术作品,有几本是自己写的?辛可大师不也是抄袭高手吗?他的好些专著其实就是曹老当年的讲稿。

    在《伪知识界与伪知识精英》一文中,曹老把这种现象概括为“剽客化”,并列举了主要的几种形式。哥抄来与诸位分享:

    一是抄袭别人的作品,或在原作基础上重新演绎一番,或直接抄来为我所用,把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发挥到了极致。

    二是雇人写作,然后署上自己的大名,俨然是某某行业的专家和权威,被雇佣的人良莠不齐,水平总是有限,其作品价值可知。

    三是找个题目从政府弄到钱,指挥学生干活,以第一作者自居,象牙塔里的学术带头人不少就是这种货色,有点像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

    四是七拉八凑,搞出一堆皇皇巨著。以前编套辞书或通史,成百上千的学者要干好多年,现在几个学生几台电脑半年就完成了。

    曹老认为,当下的中国之所以剽客遍地,原因无他,大家都不愿坐冷板凳,不学无术,不做剽客又能如何?再说精英们乐于蝇营狗苟,没时间打理学问,但为了升官发财、装点门面,又需要学术作品,剽客横行也就在所难免。虽然做剽客多少要承担些道德压力,可跟名利地位相比,这点压力又算得了什么!

    面对网民的讨伐和同行们幸灾乐祸的挖苦,张峰奇有点惶惶不可终日,躲在郊区的别墅里度日如年。如果不是成书记在上边替他扛着,经管学院院长的帽子也未必保得住。张峰奇知道,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黑他,否则圆周率不会搞到这些材料。他思来想去,认定在后边搞他的人,非欧阳仑莫属。原因有二:一是欧阳仑跟圆周率交情匪浅,有作案的能力;二是欧阳仑跟他正在争副校长的位子,有作案的动机。想起欧阳仑张峰奇就咬牙切齿,他觉着自己不能束手待毙,而是要反戈一击。

    张峰奇自以为很聪明,但这次他判断错了。这事哥心里最清楚。哥去看麦当娜时,无意间提及此事,麦当娜听完后狂笑不止。让哥惊诧的是,据麦当娜讲,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窦卫国。

    麦当娜说,虽然窦卫国被辛可大师玩了,丢掉了院长的乌纱帽,但作为老革命,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为了鞭策自己,窦卫国特意在床头挂了一个猪的苦胆,起床后或睡觉前总要舔上几口,所谓卧薪尝胆。他以越王勾践自期,力图东山再起。他的目的不是夺回失去的乌纱帽,而是坐上副校长的位子。等做了副校长,再来收拾历史文化学院以董浩波为首的这帮势利小人。

    窦卫国的表哥也帮着他四处活动,包括帮校长的小姨子安排工作。在窦卫国看来,董秃子根本不足为道,辛可大师无意仕途,他的对手依然是张峰奇和欧阳仑,尤以张峰奇为甚。经过长期的研究,他总算找到了张峰奇的把柄。之所以托人找圆周率帮忙,就是要一箭双雕,嫁祸于欧阳仑,达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目的。就目前的情况看,他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本来这种事跟哥没一点关系,可因为麦当娜,哥也被搅和进去。如果不是为了配合窦卫国夺取副校长宝座,窦夫人不可能整天拿麦当娜当祖宗供着。尽管哥从不怀疑麦当娜怀的是哥的种,可窦夫人天天这么絮絮叨叨,让哥心里很不痛快。哥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窦夫人发现麦当娜跟萨克齐没关系,会不会找麦当娜的麻烦。哥就生个娃,非要跟政治搅和到一起,能他妈不烦吗?也许辛可大师说得对,中国就是个泛政治化的国家,连放屁都跟政治有关。

    麦当娜说这种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想太多也没有用。话虽这么说,但哥感觉得到,她其实比哥还担心。可担心有什么用呢?麦当娜说估计过几天就要生了,她想去趟雪积寺。这是她第二次向哥提这个要求了,哥答应她改天就去。至于去干什么,她没说,哥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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