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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们。进去后绝非检方所言,他掏出菜刀乱砍乱杀,而是让狄总和春哥给个说法。狄总指着小卞笑道:上次没把你招待好,怎么又找上门了!不过植物园的坑还留着,你随时都可以去!说完满屋子的人狂笑不止,骂小卞是个傻逼。小卞气愤地道:姓狄的,别以为你祖宗扛过枪,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坏事做绝总有报应的一天!狄总听了笑道:你知道这点就好,没在京大白混,我现在请你帮个忙,滚!小卞被激怒了,指着狄总大骂:我他妈就不滚,你能把我怎么着!

    话音未落,春哥扑了过来,照着小卞的脸就是一拳,怒斥道:就他妈一乡巴佬,敢跟我们老大顶嘴!接着屋子里的光头全部围了上来,对着小卞拳打脚踢。狄总还在边上骂个不停:弄死这小子,真他妈活腻歪了。小卞说,当时他以为难逃一死,便掏出菜刀反抗。让他诧异的是,平时唯狄总马首是瞻的光头们,一见菜刀个个夺门而出,屋子只剩下狄总和小卞。至于结果,如检方所述,他对此没有疑义,并为此深表遗憾。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被殴打,小卞要求当庭验伤。就在辩护律师准备帮他脱掉上衣时,被法官及时制止了,认为在如此庄严的地方,袒胸露乳,有悖社会公德。法官还半开玩笑地道:以后有机会,我们会瞻仰你的胸大肌,但不是现在,小伙子,虚荣心害死人啊。

    双方就此争执不下,小卞的辩护律师要求法官提取当时夜巴黎的监控录像。检方采用警方的说法,夜巴黎并没有安装类似的设备。因为在餐厅安装这类设备有侵害消费者个人**之嫌,夜巴黎是法国企业,法国人作为老牌的资本主义,《人权宣言》的创造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后来据豆豆讲,夜巴黎实际上在每个包间安装了摄像头,这是法国经理针对中国顾客喝多了总闹事采取的非常措施。在调查本案时,老耿也发现了这些录像并拿走了相关资料。后来按照领导的意思,老耿找法国经理谈过,要求他在这件事上必须保持沉默,否则自己也会搁进去,夜巴黎被查封自不用说。老耿警告他:中国是个法治国家,这点你很清楚,侵害个人**是绝对不容许的!只要你闭嘴,就跟你没任何关系,生意照做,我们还是好朋友!法国经理知道其中的利害,表态一定配合老耿的工作。

    春哥的遭遇让樊总悲痛不已。他跪在姐姐坟上哭得死去活来。当年姐姐被他送上不归路,现在姐姐最爱的儿子生死不测,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万死难恕。在姐姐坟前,他特意立了一块价值300头猪的贺兰石碑,上书: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樊总向地下的姐姐起誓:哪怕是卖掉所有的猪,再加上他的凡尔赛宫,也要把杀人凶手送上黄泉路,为春哥报仇雪恨。

    樊总说到做到,带了大笔的钱到京都公关,对象包括与本案有关的各色人等。至于谁拿了樊总的钱,哥不得而知,也不好妄加揣测。据辛可大师讲,樊总至少为此花掉了几千头猪。樊总的猪加上狄总的深厚背景,小卞似乎在劫难逃。对小卞来说,最为不利的是那把血迹斑斑的菜刀,让他百口莫辩。如果法官最终认定他持刀蓄意杀人,小卞可能难逃一死。

    辛可大师听闻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寝食难安。他不相信小卞会做这种事,在辛可大师的印象中,小卞向来窝窝囊囊,杀只鸡都会哆嗦,岂敢动手杀人?他不能接受警方的一面之词。托了不少关系,他终于在看守所见到了小卞。小卞胡子拉碴,形容憔悴。辛可大师看着他唏嘘不已,潸然泪下。他安慰了小卞几句,询问了事情的原委。辛可大师从中得出结论:小卞是有错,但绝非警方所言。

    为此他特别拜访了欧阳仑。欧阳仑被处理后,情绪极为低落,正躲在西郊的一个度假山庄里疗伤。听了辛可大师的介绍,欧阳仑认为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关键是法官如何认定。如果有监控录像当然就一目了然,如果没有,小卞自身的伤也可以作为直接证据。辛可大师请欧阳仑帮忙为小卞辩护,但被欧阳仑婉拒了。欧阳仑苦笑道:老兄啊,不是不帮你这个忙,我现在是治疗式休假,如果突然出现在法庭上,这不是抽京大的耳光吗?

    辛可大师想想也是。欧阳仑说他有个学生叫斯泽,做这类案子很有经验,是有名的刑辩律师,可以代他出征。欧阳仑说作为法律人,他也同情小卞的遭遇。至于律师费,等有了结果再说。辛可大师对欧阳仑的态度很感动,他觉着欧阳仑自治疗式休假后,似乎又变成了法学家,这点跟张峰奇有点像。据说拿破仑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后,一改往日的飞扬跋扈,而是像个慈祥的乡下老头,跟岛上的孩子玩石子。也许圣贤林肯说的没错:几乎所有的人都能经受逆境的考验,不过,你若想考验一个人的品德,那就给他权力。

    欧阳仑的学生斯泽作为辩护律师,确实很卖力,开庭前做了充分的调查和准备,在法庭上也为小卞据理力争。其间欧阳仑经常打电话给辛可大师和斯泽,了解案情的发展,并从专业角度提供了一些好的建议。

    但事情的发展不容乐观。尽管辩护律师向法官提交了小卞的验伤报告,但法官对此态度消极,他始终倾向于检方的说法。斯泽说:这个案子现在变得很复杂,以他的经验,里边可能掺杂了很多与法律无关的东西,比如樊胖子有机猪。单靠法律本身想翻过来确实很难,或者说希望非常渺茫。

    据小卞在自述中讲,其实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小卞不笨,法庭上的种种他多少能体会到其中蕴含的真意。那段时候他经常想到死。小卞说,他原本很怕死,但突然变得很无所谓,觉着死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他知道自己不是樊胖子有机猪的对手,但他想留下点东西,以后能自证清白。

    他在看守所里向辛可大师表达了自己想法,并恳请老师无需为他的事再四处奔走,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至于后事,他写了几句话,让辛可大师转交给妹妹妹夫。辛可大师看了悲不自胜,他劝小卞不要自暴自弃,至少在看到最终判决前,他不会放弃努力。

    至于写点东西,辛可大师觉着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转移注意力,让小卞减轻思想负担。他找了看守所的领导,做了点工作。领导考虑再三总算答应了,但提了几条要求,要求小卞必须按规矩办,否则他们没法向上边交代。

    那段日子哥发现辛可大师消瘦了很多,不是给各种人打电话,就是陪着别人吃吃喝喝,或独自坐在书房里发呆。为此飞飞姐还跟他吵过几次,认为他脑子有病,为个跟自己不相干的学生劳心费力。辛可大师每次都沉默不语、置若罔闻,任飞飞姐奚落。后来飞飞姐嫌他烦,索性每天去打麻将,要么半夜回来,要么玩个通宵。

    哥的状态比辛可大师更糟糕,整天身心交瘁、魂不守舍。尽管哥有时候不死心,幻想麦当娜会带着龙儿出现,但冷静下来,哥知道一切都是妄念。哥不但小便失禁,而且神经变得极其敏感脆弱,特别是每次听见开门的声音,哥就会惊恐不安。失眠变成了生活方式,噩梦总是如影随形。Pitt为此很担心,他怕哥继续这样下去,极有可能成为窦夫人第二。

    哥开始逃避很多东西,比如哥出门时,总会刻意绕开莫须有湖和窦卫国家,哥不愿接触与麦当娜和龙儿有关的一切,哪怕是听到他们的名字,哥都会抽风很久。唯一无法逃避的,是哥这副臭皮囊,以及藏在里边破碎的心。哥也曾尝试过把它扔掉,但哥失败了。哥只能背负着它,活着,直到把自己折磨至死。

    对于哥的遭遇,狗协的会员们也深表同情。大家一致认为窦夫人不是个东西。亚历山大找哥谈过话,一再表示自己也很悲痛,并为此老泪纵横,但他希望哥振作起来,哥不能自暴自弃,作为会长,哥必须为狗协的前途负责。亚历山大说,但凡有点成就的,谁没有做出过牺牲,不要太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哥理解亚历山大的意思,但哥无法释怀。哥向亚历山大表示,自己现在小便失禁,没有能力领导京大狗协,哥想辞职。结果遭到亚历山大的严厉批评,认为哥这是极端的自由主义。亚历山大认真地道:不但要继续干,而且一定要干好!

    作为龙儿的干妈,马大姐也为此悲痛不已。每次见到哥就哭哭啼啼,搞得哥心如刀割,感觉她是存心跟哥作对。马大姐当然没有这样的意思,都是哥太神经过敏。马大姐劝哥不要太消沉,等过些日子,她给哥再介绍一个。马大姐说:以你现在的条件,屁股后边跟着多少小母狗啊。哥苦笑道:我现在小便失禁,还会有母狗喜欢?马大姐笑道:小便失禁怎么了,至少零件没少吧,你看Pitt,自当了秘书长,多少母狗围着他转圈,你总比Pitt强吧!Pitt在边上气得要死,想扑上去把马大姐劈成两半。Pitt之所以没发作,除了马大姐是会长,也因为自己现在是干部,必须时刻用干部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包括唾面自干委曲求全。哥很感激马大姐的好意,可哥的问题不是有没有母狗喜欢,而是哥对一切失去了兴趣。

    在就职典礼上,亚历山大特别提议,全体起立为麦当娜和龙儿默哀三分钟。亚历山大动情地说:我们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后生,这不只是柏拉图会长的不幸,也是京大所有公狗母狗的不幸,我感到非常难过。说着便潸然泪下。很多会员也跟着流下了眼泪,除过哥。哥的眼泪已经流尽,只是呆呆地坐着,望着一张张公狗与母狗的面孔,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那里没有哥的麦当娜,哥的龙儿。典礼由Pitt主持,第一次玩这么大的场面,他有点紧张,说话结结巴巴。典礼的重点当然是新任会长的致辞,但哥婉拒了。对哥而言,这一切已无足轻重,哥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马大姐代表新领导班子做了就职演说,跟十几年前亚历山大就职时讲的大同小异。

    萨克齐没有参加哥与马大姐的就职典礼。据Pitt讲,萨克齐落选后心脏出了问题,一直住在宠物医院,安了好几个支架。萨克齐在宠物医院由校办主任24小时陪护着,并为他成立了由顶级专家组成的医疗小组。手术还算成功,但要彻底恢复,怕有一定的困难。在萨克齐住院期间,除过校领导班子成员,京大的中层干部和教授副教授大多去探望并送了果篮。据说当时宠物医院门口还出现了严重的堵车现象,引起附近居民的不满,直到交警赶来疏导才有所缓解。

    有几位青年女教师在探望萨克齐时还痛哭流涕,其中一位哭得休克过去。有人玩得更邪乎,竟然赌咒发誓要替萨克齐生病,甚至去死。在Pitt看来,这个确实没有必要,人得了狗的心脏病,说不定会异化成狗的模样,但不一定会死。外宣办也给宠物医院送来写着华佗再世的锦旗,后勤部门正在加班加点研究适合萨克齐吃的饼干。校办主任多次表示,如果萨克齐的病情不见好转,他已经联系好了德国慕尼黑的名医(他爸爸给希特勒的爱犬Blond看过病),可以随时包机飞过来。

    后来哥在莫须有湖边见过萨克齐,他神色憔悴,变得沉默寡言。哥希望继续聆听他的教诲与启示,他只是摇着头长吁短叹,说自己早就不从事这方面的研究,现在主要的工作是混吃等死。Pitt对此很感慨:以前总觉着萨克齐太二,现在他倒是不二了,可感觉有点不对味,还是二一些比较可爱。哥的感受亦复如是。哥觉着最好玩的是,像萨克齐这样通透的智者,怎么会被一个微不足道的乌纱帽击溃!在哥的印象中,哲人或先知都看破名利,是不应该得心脏病的。也许哥孤陋寡闻,哲人或先知原本也很平常,跟我们一样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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