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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起身子,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半响,莳田看青萝的表情渐渐舒缓,试着轻轻抽chā了一下,听着青萝忍不住的娇哼,莳田如闻天籁,也不再忍耐,将青萝双腿压在她的身侧,自己上身低俯张嘴叼住一只奶头,双手抓着青萝的肥臀,用力的揉捏,下身如同打桩一样的肏弄。

    青萝周身丰腴,但腰身纤细,莳田每次用力耸动,细腰都像要被折断一样,这份一样的快感,让莳田忘记了青萝才破身子,下身耸动一下狠过一下,青萝的肥臀被冲撞出一波波风骚的肉浪,一对美极的奶子,随着身躯耸动,上下颠簸起热辣的弧度。

    莳田这番爽快,十指深深陷入青萝的肥臀,青萝两只奶头被他轮番吸允,此时高高凸起,如同两颗朱红的樱桃。此时感受到青萝屄洞深处忽然一紧,阵阵的痉挛抽搐随之而来,一大股烫人的白浆从里面喷涌出来,浇在guī头上麻麻酥酥极是舒服。

    莳田也不乱动,就这样用力将下身紧紧贴住青萝,享受着青萝高潮大泄而出的种种快感,等余韵稍停,莳田还想继续肏弄,一直紧闭双眼的青萝,此时转头看着他说:“你是一定要弄死我吗?还是你忘了,还有师妹呢,你将我接进府去,师妹就不要了吗?”

    莳田一听也不动了,伸手揉捏青萝的奶子,趴在她胸口说:“师姐都是那么美好,我能得到一人,就已经知足了,从来没奢望过娶你们两,师姐如果不愿意,不打紧,你说就是了,衣玥师姐也是非凡,说不定以后会有更好的际遇。”

    “哼~便宜话都让你说了,衣玥看着开朗,其实心思最玲珑,如果不是她护着撮合我们,你以为你这番能得逞?她那么做是为了什么?”

    “那我去找她,那师姐你先休息下。”莳田听青萝说完,也知道担心过头了,连忙起身将青萝抱进温泉。

    到了楼里,莳田看到衣玥一人坐在大厅喝闷酒,笑着说:“衣玥师姐,我来了。”

    “你~~你真如师姐所说,色坯子一个,你怎么不穿衣服进来了。”衣玥正昏昏沉沉,转头一看身后,如同炸了毛的猫咪。

    一回生二回熟,莳田也不答话,抢身抱过衣玥,随她如何挣扎也不放,一直将她抱进了后院,将她放在刚刚青萝躺过的地方。

    衣玥转头看了看倚在池边假寐的师姐,又回头看了下莳田,红着脸推搡着说:“你有师姐就够了,师姐那么好的人,你还想要了我,你怎么如此贪心。”

    “因为玥儿也是我心中所想。”这句玥儿要了衣玥的命了,如同低喃,如同魔咒。也不挣扎了,随莳田剥开自己的衣裙。

    莳田感叹,玥儿真是个妖精啊,肩薄胯窄,娇躯柔弱无骨,一双长腿匀称有致,比莳田的腿还要长,要知道,衣玥的身子比莳田矮了半个头。随着衣玥羞怯的扭动,胸口一对娇挺的乳鸽,随着身子微微晃动,让莳田眼睛都看迷了。

    妖精分几种,衣玥绝对称得上祸国那种,上挑的眼角,弯弯的黛眉,红润的朱唇,尖尖的下巴,怎么看都是狐狸精转世,在加上这身段,妲己毛嫔再世也不过如此。

    看着莳田半天没有动静,衣玥被她盯得心里发慌,捂着羞处怯怯的问:“师弟..师姐很难看吗?”

    “妖精一样啊。”莳田也不待衣玥再说话,抄起衣玥的长腿架在自己肩上,下身肉棍对准衣玥粉色的肉丘中间,缓缓的挤了进去,直到碰到一层膜状物,下身才用力往前一耸,连根而没。

    莳田吸了口凉气,两位师姐都是妙人儿啊,能完全纳入自己的肉棍不说,里面的紧缚律动也是各有千秋,青萝律动有力,屄水热辣,衣玥内里就像光滑的肌肤,肉棍完全感觉不到肉壁,只有阵阵的律动浪过,才知道自己已经是肏了进去,而guī头前端顶住一团粉粉的软肉,随着律动轻轻的吸允着guī头,述不尽的舒爽。

    衣玥随着莳田抽气,反应也与青萝不同,两条玉腿从莳田肩上滑落,像蛇一样紧紧缚在莳田腰间,小腹一阵颠抖,屄洞里滚滚而出的白浆,显示出她这番已经泄了,这样的妙人儿,莳田岂会放过,双手抓住衣玥胸口娇挺的乳鸽,下身用力往前挤压磨研。

    衣玥的双腿越箍越紧,莳田也挤压到了极致,衣玥下身三角的毛丛,此刻已经糟乱不堪,可两人像是在角力,你箍得越紧我越用力,双方都不肯让,屄肉的律动紧箍和肉棍的膨胀,都到了极限。

    随着衣玥一声娇喘,她败了,无限制的高潮,让她虚脱,尿液随着瘫软的屄洞缝隙往外涌,莳田也是强弩之末,被衣玥尿液一烫,瞬间射了出来,有力的射精,烫在衣玥那团粉肉上,让她无力的身子,回光返照般的又抽搐了几下。

    时间已经过去三天,衣玥的身子这才好了些,她这种天生的媚骨,不是她想池边那样疯癫,是根本不受控制,就像姗姗的性欲。

    “师姐你们真不随我一起回去?”到了来时的小镇,莳田挺意外青萝的决定。

    “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要求,我什么时候入府。”青萝的要求也简单,和公主争长短,她们也争不过,但她和衣玥必须要有一个平妻,不然都是妾室,那以后日子没法过。

    “你两先随我回去,关起门来一家人,再从长计议啊。”莳田也是无奈,家中姗姗、仙儿、莲儿三平妻,再加上正室萱儿,已经是皇恩浩荡,额外册封了,一般人家加上正室也只能有三妻,多的无论多喜欢,都必须是妾室。

    “不,你什么时候能做到我的要求,我们什么时候入府。”青萝不比衣玥,主见极强,见莳田一脸抓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下柔声说:“夫君,我们三人既然有了夫妻之实,我们自会等你,我想你自有想法,我和衣玥师妹这就先走了,想先去两位师兄那里一趟,将师父留给他们的东西给送去,到时候我们会在小楼等你,你几时来接,我们几时便团圆。”

    莳田万分不舍,可这事不是他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心想只能再去求皇帝开恩了,这可不是闹着玩,连皇帝的贵妃都有限制,何况自己一个属臣,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大不了再想辙。

    三人泪撒千行,不舍百里,最后还是分道而去,莳田坐在车里难受至极,自打姗姗有过寻死,他对自己的枕边人都格外的在意了,生怕再有什么意外,舍了谁都心疼。

    一路纠结不表,又是一月过去,这会看到京城的城墙了,莳田心里的烦闷也轻了些,也不知道仙儿她们在家可好。

    到了国公府,发现门前人众如墙,莳田纳闷这是在围观什么,心里不由一紧,难道家中出事了?急的莳田赶忙跳下马车,快步跑到府门口,扒开人群往府里走。

    这时有个人眼尖,看清了往前挤的是谁,高声呼道:“国公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当下呼呼啦啦跪倒一片。

    “呃?诸位乡亲快快起来,这是怎么了?”莳田听这话,感觉怎么不对头。

    “国公爷,您府上两位女眷,前些日子在城西每日架鹰遛狗,祸害一时,后来我等寻上门来想要赔偿,这两人却是躲进府内,再也不露面。”

    “可有死伤?”莳田一听脑仁疼,很明显,家中两活宝已经不甘心只是祸害内院了。

    “有的,卖肉刘屠夫被鹰儿啄去了一瓣耳朵,肩上鲜血淋漓至今下不来床,还有那只恶犬,重伤糖铺掌柜,后又冲至街上,咬伤我等数人。”这时说话那人撩开袍子长裤,小腿上的伤口血肉模糊。

    “真是混账~!岂有此理,本国公不在府内,她们就如此行事,实乃不可饶恕。管家~!”莳田看着惨兮兮的众人,心里一路上憋的闷气变成了怒火。

    “老爷,有何吩咐?”

    “速速去取银子,依伤势轻重赔偿,至于开始说的那个屠夫和糖铺掌柜,你取千两纹银,亲自给他们送去,就说老爷我御内无方,才有了这般祸事,还望他们不要追究。”莳田不这么做不行,万一此事捅到皇帝耳中,那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谢老爷~!”在那些伤员的高兴送别中,莳田黑着脸进了内院。

    “汪汪~~~!”刚到后庭女眷院子,一只好大的恶犬,流着哈喇子奔着莳田就冲了过来。

    “好个畜生!”莳田正一肚子鸟气,看到这恶犬近身扑来,不退反进,一拳砸向恶犬的脖颈,‘咔嚓’一声,恶犬颈骨尽碎,带着风声飞落到了墙角,七窍流血死了。

    “啊~~!威武将军!!”萱儿正好闻声出来,看到自己的爱犬此时死的不能再死了,一声尖叫过后看清了来人,一脸的悲伤怒容变成了尴尬的笑笑:“老~~老爷回来了。”

    “我要再不回来,只怕整个京城都要找上门来!还有一个哪?”萱儿明白,莳田说的是姗姗,看着莳田快爆发的样貌,萱儿揪着衣角也不答话。

    “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姗姗说到就到,随后还跟着莲儿和老娘。

    “混账~!嬉皮笑脸,给我跪下~!”莳田看着姗姗没事人一样的表情,心中怒火更甚。

    “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你进门就要发威,失心疯了?”姗姗是真好汉。

    “你与萱儿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

    “哼~不就是咬伤了人么,谁叫他们先惹我的,他们太可恨了,尤其那个屠夫,居然问萱儿在哪家青楼,以后好去宠她。”姗姗说完也瞪着莳田,一时间两人相互运气。

    “你看你,身为公主,这身衣服不成体统,一脸脂粉如同墙腻,谁教你的?”莳田感觉有点斗不过姗姗,转头找软柿子捏。

    “是…是姗姗说,塞外胡人公主都是这身打扮,所以…所以让我也试试,说好看得紧。”萱儿忒可怜了。

    莳田这才清醒过来,感情姗姗也是衣不蔽体,一身布带状的衣衫,脸上飞龙走凤,将那漂亮的小脸蛋画得像是庙里的菩萨,气急的吼道:“好的学不会,坏的一听就懂,都给我过来跪下。”

    姗姗看到萱儿过去跪下了,这才不情愿的近前跪下,莳田看着两小媳妇低头了,心里火气也小了些,想了想张口说:“你两这副容貌到处闲逛,难怪外人猥琐,可你们也不能放狗逐鹰去报复,那等猛兽悍禽,一个不小心就是伤残,万一再出个人命,你要老爷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那是活该,我们逛我们的,他们凑过来欺辱,难道还不许我们反抗不成。”姗姗理由巨多。

    “屁话,你们出门身后跟着的侍卫是摆设?难道不会让他们出手教训?”莳田此时听不得狡辩,火气一下又上来了。

    “你两先去给我把脸洗了,以后不许涂成这鬼样子,洗完继续给我跪着,我去看下娘亲。”莳田决定让这两只多跪会也是好的,打也下不去手,眼不见为净,转身就往后院走。

    到了后院看过老娘和莲儿,又去仙儿那里坐了一会,仙儿如今快临盆了,莳田就多留了会。出了后院来到前面,抬头一看姗姗萱儿不见了踪影,抬手招过丫鬟问:“两位夫人呢?”

    “姗姗夫人说老爷会害了她的鹰儿,和萱儿夫人去放鹰了。”看着老爷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丫鬟真害怕老爷会一掌劈了自己,刚刚劈狗她可是亲眼得见。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入夜,看到萱儿房间亮起灯火,唤过一个下人问:“珊珊夫人可是在大夫人房里?”

    “是的老爷,两位夫人晚膳都是在房内用的。”

    莳田抬腿往萱儿房里走,“看你们两往哪里跑!”

    “谁啊?”听到莳田敲门,萱儿脆生生的在屋内问话。

    “我,老爷。”莳田用力推了推门,发现里面上栓了。

    “夫君,臣妾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开门!”莳田听这话好气又好笑,未必明天自己就忘了不成,当下扣门用了些力气。

    “你去找莲儿仙儿啊,我们已经睡了,别敲了。”听声音,姗姗就站在门后。

    “站开些!”莳田按住房门,用力往里一推,就听‘嘎吱吱’木裂之声,房门随后洞开。

    “你~~你要干什么~!?”姗姗咽了下口水,亲眼看着木栓寸寸断裂,都吓傻了,下意识的捂着自己胸口。

    莳田也不答话,回身将房门关上,走上前一把抄起姗姗的柳腰,将她丢在萱儿身边,萱儿此时在床上紧紧抱着被子,看模样都快哭了。

    莳田这时甩了甩手上拿着的竹条,笑嘻嘻的说:“你们能躲过几时?下午如果乖乖跪着,老爷也就不计较了,可老爷一转身,你两就不见了,这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啊,再不管教,以后这府上岂不翻了天。”

    “老爷,萱儿是无辜的,是..是姗姗一定要我跟着她走的~~~!”萱儿此时也忘了两人曾经烧黄纸斩鸡头了,只愿竹篾别打到自己身上。

    “姗姗一说你就走,那老爷让你别动呢?出事就只怨外人,怎么行!?”

    “哼~要打便打~萱儿,别与他说这些,家中他最大,他说什么咱们只有认命的份。”姗姗虽然害怕,但嘴硬无比。

    莳田也不与她们再说,上前抓住姗姗,撩起她的裙裾塞在腰带上,因为天气炎热,姗姗里面也没穿衬里长裤之类的遮掩,就一条丝绸短裤,白生生的两条腿随着身子徒劳扭动,莳田伸手拉下姗姗的短裤,白乎乎的翘臀露了出来。

    “你敢打我~!你会后悔的~!”姗姗真的害怕了,可此时被莳田大手摁住,四肢乱扭像只被大石压住的乌龟一样难以动弹。

    “死丫头,还敢犟嘴!”莳田抬起竹篾就要抽,可看着白乎乎的屁股,砸了砸嘴,这要是抽坏了可就不美了,随手扔了竹篾,直接用手抽了上去。

    “哇~~~你个混蛋~~你个混蛋!!…”姗姗真英雄,一巴掌下去,随后就会眼泪巴巴的跟上一句混蛋,莳田气急,这简直就是一颗铜豌豆啊。

    “认个错就这么难?”莳田看着姗姗通红的屁股,上面指印交错,心里真疼了。

    “我没有错,谁要他们先猥琐我和萱儿,敢出言不逊,我就要让他们遭报应~!”

    “…好~!你都有理,我错了!”莳田心里憋闷难受,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真是束手无策。

    “萱儿过来~!”莳田看着一旁怯怯的萱儿。

    “夫君,你轻点,臣妾身子弱。”萱儿倒是听话,自己转过身子,颤颤巍巍的撩起裙裾,脱下自己的亵裤,两瓣肥满的丰臀高高撅起。

    莳田咽了咽口水,咬咬牙,伸着巴掌就拍了下去,一通‘噼里啪啦’,直打得萱儿作死的嚎,看着萱儿已经通红的屁股,莳田问道:“你知道错了吗?”

    “臣妾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胡乱伤人,万一有哪些不开眼的,自会让侍卫出面。”萱儿没姗姗那么豪杰,一打就认错,认错接着犯,这是莳田以后才知道的…“你看到没有,这才是认错的态度,你自己想去,上次是有鹰犬相随,如果没有呢?难道你气急就自己去动手?万一你两有个损伤,那让老爷如何是好?我公府家人被辱,应该报复,但不是让你们自己亲自上去搏斗,你两弱柳之态,能打赢得谁?哪怕等老爷回来,再去讨回公道也不迟。”

    “才不要,我就觉得有仇当时就报了,那样才解恨。”姗姗还保持着塞外边城的豪迈。

    看着两人眼角含泪的摸着屁股揉,莳田软了下来,有些内疚的问:“很疼吗?我都舍不得打,用力很小了。”

    “是啊,要是将我两当门板拍,我们早就死了,我们是不是还得感恩戴德你手下留情。”姗姗揉着自己火辣辣的屁股,眼中眼泪汪汪。

    “臣妾不疼。”萱儿耷拉着脑袋,擦了擦眼角,说不出的小委屈模样。

    “唉…你两真的让老爷又心疼又没辙,明天老爷还得进宫面圣,看皇上如何责罚我吧。”

    “父皇知道此事了?”萱儿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能不知,你两放鹰之后,就传旨过来了。”

    “皇上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市井小事。”姗姗屁股都忘了揉,惊讶皇帝的神通。

    “还小事?为什么不知道?萱儿下嫁带过来这么多太监丫鬟,总有一些是皇上的身边人。”

    “夫君…臣妾真不知道,不知道父皇会这样。”萱儿一听还是自己带来的人监视,一颗心更紧张了。

    “老爷知道,明日老爷面圣,会一力担下罪责,你们不用担心。”

    “你…你不会被杀头吧?那就算了,让我去,反正我死过一回了,不可怕。”

    “闭嘴,你这张乌鸦嘴,没那么严重,但禁闭自省是少不了的。”嘴上说的凶,却是伸手揉了揉姗姗的脑瓜,又捏了捏萱儿的脸颊说:“你两啊,以后少给老爷闯祸了,老爷的颜面这次可是被你两丢完了,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臣妾知罪。”

    “我屁股好疼,你给我揉揉。”看着莳田脸上有了笑意,姗姗一脸谄媚顺杆子上来讨好。

    “想都别想,今晚早点歇着,老爷今晚去陪莲儿,你两那里都不许去,自省一晚。”莳田说完一人屁股上揪了下,转身就出去了。

    第二天清晨,第一遍鸡鸣,莳田起床,莲儿服侍他穿好朝服,莳田坐在轿子里,心中忐忑的行往内城。

    待到小黄门报帝驾,问过朝事,皇帝开口问道:“东爱卿,据闻萱儿公主在你家不安分,可有此事?”

    难得上朝的莳田此时站在队列第一个,听闻皇帝问话,连忙出列回道:“启禀皇上,并无此事,萱儿公主温柔贤淑,持家有道,全家皆为有公主入门而高兴。”

    “嗯?我怎么听说萱儿和你家中妻妾联手,搅得城里不宁,百姓不安。”

    “回皇上,那只是一时失误,萱儿公主与家中姗姗都是年纪尚小,心性单纯之人,喜欢那些飞禽走兽,但此物难以驾驭,所以一时不察,被这些野兽钻了空子,伤了几人,但臣已经逐人一一登门谢罪。”莳田是空口白牙,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无人敢反驳,因为正如姗姗所说,那些百姓调戏公主在先,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这会皇家需要个脸面,伤者需要个活路,就由得莳田胡扯。

    “前几日边疆传来喜讯,如今河套地区的胡人以被驱逐,但你告假一直未归,今日才得以宣布。”虽然不如前几天的狂喜,但皇帝提起此事还是异常兴奋。

    “皇上圣明~!”众大臣齐齐跪拜。

    “全得东爱卿功劳,来人宣旨!”

    “…东方有国,谓之中土,国中有将,称得砥石,一平百年祸乱,一定华夏远疆……此以非常人所能及,可况家中既有淑德良人,亦有巾帼英杰,斩匪首于边陲,扬国威于塞外…”

    听到这里,莳田一愣,心中紧揪得疼,也不知道师姐两人怎么样了。

    “..断井颓垣不再,山河万里安定,此功勋第一人,足称国之砥柱,特封东莳田左柱国,晋太师,加封光禄大夫,其妻妾,程莲,李仙儿,鱼姗姗,封一品诰命。”

    “臣,谢皇上。”莳田算了算,自己本就是国公,已经升无可升,柱国和光禄大夫都是虚职,多了几担俸禄而已,只有个太师还不错,朝廷里面自己以后多多少少能说上几句话,不再是完全闲散之人。

    “东莳田妻妾苏青萝、衣玥二人,斩匪首,定军心,此巾帼英雄,如桂英再世,特纳为皇帝义女,封公主,一品诰命,特许宫中打马,带刀行走。”莳田以为完了,谁知道宣旨公公随后说的话,让他目瞪口呆,不止是他,整个朝堂都卡壳了。

    自开朝以来,皇帝义女不是没有,封公主的也不少,一品诰命更是多不胜数,但这宫中打马、带刀行走,是个什么封赏,此两女子又不是武将,也并非文臣,连个宫中侍卫都不是,更何况也只有文臣武将才能拥有此殊荣。

    “皇上~此二女子,虽说功劳巨大,但这宫中打马带刀御前,实为不妥。”一个大臣出班说出疑虑。

    “呵呵,此二女听边将说起,身俱高强手段,一身胆色更是不输男子,如今朕收她为义女,赐她些许荣耀,有何不妥?”

    “皇上,虽说她们身为义女,但臣斗胆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万一她们要是起了歹心,如像皇上所说,她们一身手段,那防无可防。”

    “爱卿多虑了,能为我朝如此尽心尽力,又怎会去想着刺杀朕,以后这话不提也罢,她二人喜爱武装,那朕赐她们喜好,难道不该么。”本朝除了秀才往上或是武将兵卒可以随时带着兵刃行走,普通人只要拿着武器闲逛,抓到罚十杖,皇帝这道赏赐就代表着青萝和衣玥两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佩剑提刀。

    “好了,既然诸位大臣没有异议,那就下诏吧。”皇帝话刚说完,兵部尚书站了出来。

    “皇上,昨日晚间福建传来急件,倭寇再次登陆,烧杀抢掠十余县州。”

    “福建巡抚不是在督战么?这仗怎么越打越烂~!”皇帝也是气急,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倭寇今年为患特别严重,前段时间刚刚委派福建巡抚总督之职,希望他能有所建树,谁知一个接一个的战败传来,让皇帝虚火上升不少。

    “皇上,那臣就直说了,福建巡抚虽然守城有余,但锐气不足,加上连番败仗,军心散乱。臣以为,换将才是正途。”

    “爱卿可有人选。”

    “雁国公可担此重任。”

    莳田真想起来暴打这位张大人,这叫什么事,把自己当打手吗,心里早就恨极了战争,可又不好发作。

    “嗯…”皇帝不是没有心思。

    “皇上,臣斗胆冒言,自古开明盛世,那个帝王不是放手去用,让属下大臣尽管施为,所以才有历代那些开疆拓土的名臣圣君,如果都是束手束脚,那不过又是一番守成的景象。”张尚书知道皇帝担忧什么,他胆子够大,忠心亦可表日月,所以才有这番胆色。

    “那依张尚书所言,该让雁国公履行何职?”

    “江、浙、福建三省总督,调度三省兵马,臣相信,雁国公定能一举扫平倭患。”

    “好,朕就准了你的进言,今日开始,你与雁国公荣辱一身。”

    “谢皇上。”张尚书拱了拱手,笑眯眯的回了队列。

    莳田哭的心都有,这位张大人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信心,皇帝都说了荣辱一身,如果自己平倭不利,他也要倒血霉啊,怎么还笑的出来。

    “东爱卿可是不愿意?”皇帝看着莳田半天没个动静,有此一问。

    “臣谢过皇上,但还有一事所求。”

    “说。”

    “臣此次出征,希望皇上给道圣旨,臣是代天子出征。”

    “准了。”皇帝笑了笑,自己这位女婿心思还是足的,好个代天子出征,出了事可以往轻里跑。

    “皇上,臣还有一私事禀奏。”

    “既然是私事,那就散朝后来御书房细说。”皇帝也是人,既然是私事,那就是家事了,朝堂上讨论这些不妥。

    “还望皇上开恩,让臣能家门和睦。”

    “好一张嘴,朕要是不允,你家门不和就是朕的错了?”

    “不敢,臣也是无奈之举,而且皇上,青萝衣玥两人为国尽忠,如今又是公主,特赐个正妻之位,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听闻将士传说,她二人鞠躬尽瘁,连日征战,斩杀胡人匪首不下千人,导致胡人没了军令,我军才能这么快收复河套地区。”

    “那皇上允了?”

    “嗯,一朝双驸马,你也算古今第一人了,朕允了。”

    “谢皇上~!”莳田喜得嘴都到耳根了,两正妻,亘古未闻的先例,自己求来了。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臣告退。”莳田转身就要走,皇帝忽然开口:“莳田。”

    “啊?皇上喊我?”忽闻皇帝叫自己名字,莳田一惊。

    皇帝看着他笑了笑,摆了摆手,柔声说:“在外征战不易,能活的命来,就不要逞能,在家待萱儿好些。”

    “是…臣记住了。”莳田看到的皇帝,一直是不苟言笑,哪怕说话都是憋足了力气显得威严。

    “去吧,能赢固然好,未能全功也没关系,几百年了,倭寇神出鬼没,居无定所,平定不是一时之功能全,做好就行了。”

    “臣告退。”

    到了家中,莳田喊过管家,让他快马加鞭去滇南接青萝衣玥。自己转身到了莲儿房里,脱了朝服换上便服,出门喊过值班丫头:“去喊萱儿夫人和姗姗夫人过来。”

    “什么?那两个又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姗姗的一声怒吼,让莳田脑壳都大了。

    “什么叫狐媚子,她们现在身为公主,而且上次就来过府上,只是你与萱儿酒醉未醒,何况她两几次救我于危难,可以说如果不是她们,你老爷我早就是一把黄土了。”

    “哼~还不是你手段了得,勾引得那两个狐媚子死心塌地跟着你,才会救你。”姗姗搞的定萱儿,但对于未知的青萝和衣玥有种不祥的预感,是要遇上克星的预感。

    “你给我闭嘴,张口闭口狐媚子,你知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你家老爷我,差点被皇上杖毙,就因为你和萱儿胡闹,要不是兵部尚书张大人求情担保,此时你们已经披麻戴孝了。”对于这种张口即来的胡话,莳田现在是越来越顺口了。

    “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整日为非作歹,家里倒是不祸害了,现在祸害到府外头去了。皇帝说了,如有再犯,杀头不足平民愤,要将我活活剐了,如今让我戴罪立功去平倭,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对…对不起啦,我又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大不了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像话。”

    “那你可不可以去求皇上,别让你出征打仗了,你身上已经好几个洞了,再去打仗,要真死在外头,那让我们几个怎么办啊,你想啊,还有那两个狐..青萝姐姐和玥姐姐都要守寡了。”

    “你…你就不能说点好?”莳田气急。

    “我也想说点好,但你说打仗就去打仗,留着一家人在家苦等,一天两天不见回来,三天四天不见书信,让我们哭,让我们难受,你是大英雄,要名留青史,可没有人会可怜我们等的有多苦,生怕你死了,不回来了,我就盼着你好,你好我就好,你要真的死了,我也会跟着你死,就算是追到阎王前面,我也要缠着阎王说是我咒的,要你记得你死不得,我留在哪里替你死了,你还可以回来寻姐姐们过日子。”姗姗这番嚎啕大哭,让莳田又是感动又是揪心,这只死鸭子嘴硬的妮子。

    “好了好了,不哭了,老爷答应过皇帝,一定保得命回来,不让你们枯守余生。”莳田抱过哭泣的姗姗,心中也是难受,看到萱儿和莲儿也在抹眼泪,将两人也搂进自己臂膀。

    “夫君,皇上真这么说了?允许你逃命?”莲儿很好奇这话是皇上说的。

    “是啊,皇上说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逃,保住性命最要紧。”

    “皇上真好。”莲儿抿了抿嘴,探头亲了下莳田的脸,她羞怯,少有这样的主动。

    “是啊,你们就放心吧,等老爷得胜归来,就再也不去打仗了,一定在家安分度日。”

    “你一直这么说,你的话我不信。”姗姗信了两次就再也不信了。

    莳田将莲儿和姗姗放在自己腿上坐下,又看了看端坐在身边的萱儿,柔声说:“老爷这次是说真的,老爷已经是位极人臣了,照理都不需要我出战了,因为我出征就占了别人的战功,长此以往是不行的。”

    “萱儿,他说的可是真的?”姗姗转头问萱儿。

    “夫君说的对,父皇每逢战事,都会斟酌出战人选,能力最重要,其次就是战功的分配,如果一直让一人独魁,那余下的人都会没有心思打仗了,因为没有军功就没有官阶的晋升。”萱儿经常在父皇身边打转,所以多多少少听父皇说过。

    “这还差不多,那你要记得,该逃命的时候就要逃,别逞能,活着回来最好,而且你就要做爹爹了。”姗姗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

    “我答应你们,一定活着回来,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事。”

    “等青萝衣玥来了,你们不许为难她两。”

    “那两狐媚…”姗姗看着莳田的样子,转而小声说:“那两位姐姐什么时候来啊?”

    “快马加鞭都要近两月时间。”

    “哈?这么远?”

    “远也很远,主要是山路难行,尤其过川贵费工夫,一半的时间都费在此地。”

    “夫君,你要早点回来,往后这一大家人你可是主心骨。”莲儿伸手抓住莳田的一条胳膊,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她月事迟迟没来,想找个大夫来诊下脉,看看是不是有了,但怕影响夫君出征的心情,心想等夫君出征了,再去寻个大夫看看。

    “夫君,萱儿祝你马到成功,萱儿会在家里听话,等你得胜归来。”萱儿最小,受不得这样凄凄惨惨的离别情景,眼睛此时都肿了。

    “嗯,你们放心。”

    一夜温情不舍,第二天莳田拒绝了从运河出发直抵苏杭的建议,只带着家中侍卫数人,打马南下。

    一路风尘,过驿换骑不表,七天过去,这才远远看到南直隶的城墙。

    入城亮了符印,到了直隶府宣读了圣旨,大致了解了下各级官员,莳田又马不停蹄的奔赴杭州,一样是宣读了圣旨之后,这才往自己的最终目的地,倭患最严重的福建出发。

    从京城出发到泉州之时,整整过去了十六天,这还是不停的换骑良马,此番沿着海线南下,莳田也是从未这么累过,不是他喜欢被马颠,实在是一船直接到了目的地,根本看不到此时的形势是什么样子,威风凛凛是有了,但那也只是有个威风,与民情屁用没有。

    一路过来,各县州府都是严查严防,一些小县因为自己没有乡民的印信,甚至都不让自己进去,直到亮出印绶兵符,这才相信莳田几人不是倭寇的细作,千里河山不说烽烟四起,但绝对是人心惶惶。

    莳田也问过不少人,搞清了倭寇为什么难平,那些手持长刀的倭寇来去如风,平时登陆烧杀抢掠没有规律,劫掠一番之后登船就走,等官兵赶来了,倭人早就不见了,只能望浪干叹。

    各省前任总督想过各种法子,但收效甚微,有驶着巨帆追的,有设伏下套的,保守一点让百姓都进城的,各式招数层出不穷,但倭寇就是难缠,你开巨帆大船去追,别看倭寇的小船破破烂烂,甚至连船帆都烂的像没人要的蚊帐,但他们的船小头尖,破浪急速,大船根本追不上,放小船去追,往往又都成了倭寇的战利品。

    设伏下套也有好多,但倭寇吃过两次亏之后都学乖了,上岸之前先弄一些汉奸细作四处打探,只要有一点风声就蛰伏不动,但百姓得生活,官兵也不是铁打的,稍有松懈就着了道了。

    莳田此时坐在泉州府衙后堂,看着一堆的战报直嘬牙花,旁边站立的几个文武大臣看着莳田的面相,心中也忐忑,今年倭患严重,百姓死伤过千了,可官兵硬是一个倭人都没砍到,谁知道这位上官什么脾气,要是一怒之下行天子特权,自己几个乌纱难保。

    “这些战报想必几位大人比我熟悉,几位大人如今可有良策?”

    “总督谦虚了,我等几人策应也有些,但效果都不大,如今倭寇中肯定是有熟知我中原风土的智将。”

    “我一路过来也有耳闻,但仗还是要打的,不能因为倭人有了倚仗,我等就放任了事。”

    “总督英明,还请总督决断,我等必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们先退下,让我先静一静。”

    “是,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我等在聚涛楼摆下了宴席,还望大人晚些时候能赏光。”

    “我晚点去罢。”

    “谢大人,我等先告退了。”

    看着几人出去,莳田揉了揉眉头,陆战用血气之勇,纵横之策,步骑弓矢之阵。可这海战怎么打,莳田是一点头绪没有,两边都是用炮轰,不对,倭人还没有船炮,据说他们大型战舰极少,有也只有少数几门大炮,可对方不和你拼刚勇,不与你战纵横,只为了偷袭抢掠,你防难防,打追不上。

    莳田也是今天检阅才看到这般精良的大炮,以前在边关那城楼上的大炮,跟这个完全没法比,不过也不怪戍边没有好炮,胡人目的就跟这倭人差不多,但胡人骑马来去如风,比架船更快,再好的大炮都没用,你还在装填调校、瞄准点信,对方早就跑出你射距之外,除非是胡人咬了牙攻城了,否则更多的时候只能是放几空炮解解恨,所以戍边最好用的一直是长弓强弩。

    想了半天,莳田也没个头绪只好作罢,起身去赴宴。

    到了酒楼一众人杯来盏去,看着眼前的轻纱舞娘,听着耳边的丝竹之声,一度让莳田幻觉这是太平胜地,抿了杯中苦酒,莳田叹了口气,无财帛不觉人间天上,无权势不懂世间几重。

    吃罢了酒宴,莳田回到住所,就着烛台继续翻看战报,苦思破解之法,想的入神处,烛花一炸让他回了神,张口喊来侍卫说:“传令下去,让泉州周边驻军明天一早校场集合,本官要检阅三军。”

    等侍卫出门通禀去了,莳田思前想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一路的辛劳涌上来,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莳田起床洗漱一番,早早就来到了校场,随着日头渐上,校场集结的人也越来越多,莳田看差不多了,起身站到校场高台前,咳了咳嗓子开口说:“本官是皇上钦定新三省总督东莳田,此番前来泉州,就为倭患而来,今年倭寇祸害百姓最甚,我想你们都深有体会,也不多说,我如今有一计谋,可彻底铲除倭患。”

    下面自有传令兵用本地方言往下传莳田的讲话,没法子,来当兵打仗的汉子,大多没上过学,除了本地方言,对于官话知之甚少。

    听着台上的大官大言不惭的话,台下嗡嗡作响,以前也来过不少大将大臣,可那个不是来时气宇轩昂,最后都是灰溜溜的走了,还有好些被砍了头,至今南门菜市场还有血迹未干。

    “众将士听令~!水师四营下午集结,巨帆战船一律驶出港口,负责沿岸巡视,其余三营随我驶快船出海。”

    下面一听又是议论纷纷,出海打仗开快船,这是要去送肉么。

    “住口~校场森严,岂是菜市口一般喧闹之地,听完命令即刻散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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